廖惊虹在心里不由暗道宗主糊涂,此事如何处置岂能征求顾长老的意见。
只听顾苍柏说道:“按宗门律法,李长老须废去修为逐出宗门。但如此一来未免不近人情,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扶丘问道:“让他如何戴罪立功?”
顾苍柏做沉思状,沉吟道:“须弥山匪徒日渐猖獗,听说前不久又劫了赵家的财物。何不让李长老率众弟子去将匪徒灭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他虽知石安城仇家与须弥山素有往来,但仇远丹田被废,仇家对他怨恨甚深,一条财路就此断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须弥山剿灭,仇家若是插手,也一道灭了。
他自以为此计得售,表情虽然严肃庄重,一股笑意却禁不住涌上眉梢。
不料扶丘摇头道:“李云弼既已在弟子面前失信,岂能再带弟子出征?我看修为也不必废了,直接逐出宗门去罢!”
如此处理未免太过于轻描淡写,廖惊虹正要说话,却见扶丘频频以眼神向自己示意,让她勿需再言。
她随即想到,宗主必会给飞星分院拨下一笔修炼资源,一边打压,一边怀柔,这实是上位者的御下之术。
顾、李、褚和戴承远、郭开疆等人早已拧成了一股绳,若是将他们得罪得太死,以后宗门有事,还有谁愿意出头?
想明了这一节,廖惊虹便不再多言。
只听扶丘说道:“范长老处事端正,在弟子中颇有威望,这次剿灭须弥山李黑塔,还是你带人去吧。”
范长生虽与顾苍柏等人往来甚密,但并不似李云弼那般一头栽在顾苍柏怀里。
剿灭须弥山必然缴获不少,看似凶险,对长老一级的修士来说却是个肥差。
因此扶丘把这个甜枣抛向范长老,以示拉拢。
范长生没料到宗主会有这一招,迟疑道:“那...那弟子如何选择...”
扶丘道:“给你三个月时日,从内门中物色二十名精明干练的弟子,无论选中了谁,各掌院都不得阻拦。”
说完他把目光投向四大掌院,四人一起点头称是。
散会后,顾苍柏来到廖惊虹身边,哈哈一笑,说道:“我家小喧对令徒冬寒中意已久,不知廖掌院可愿玉成此事?”
廖惊虹怫然道:“男女之事讲究两情相悦,又岂是我这个作师父的能做得了主的?”
飞星分院。
因为左乔所住的院落距离荷塘很近,因此他将自己居住的院落取名为听荷居。
并用长剑在木牌上刻下“听荷居”三个大字,命卓吉挂在门口。
卓吉道:“大哥,这名字好风雅,要不你给我也取一个?”
左乔道:“你如此附庸风雅,那就叫风雅居吧。”
这几日左乔伤势早已大好,叶冬寒日日前来守护,名为看守,实则是与左乔切磋剑术。
两人一个感悟甚深,一个所学极博,二人相互砥砺,各有进境。
冯雪晴和卓吉日日追随左右,除了吃到不少美食,在剑法上也有获益。
廖惊虹从宗门散了会后,径直来到听荷居,见旁边院子挂着“风雅居”三字,不由失笑。
“还风雅居,我瞧叫附庸居倒是更加贴切些。”
迎上前来的众弟子大笑,卓吉大叫师父偏心。
被弟子们簇拥着走进听荷居,廖惊虹陡然闻到一股饭香,不禁口中流出津唾,自她辟谷以来,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左乔见师父带着一帮弟子尽数到来,赶紧加饭加菜摆满了长长的一条大桌。
除叶、冯、卓三人,余人哪里吃过这等美味,虽是一帮莺莺燕燕,吃相却或婉约,或豪放,各有千秋。
吃完饭,廖惊虹示意众人噤声,说道:“宗门对李云弼的处置已然明确,左乔禁足还需继续。只是李云弼虽被逐出宗门,修为并未被废,着实可惜。”
左乔恨恨道:“这老小子,真是便宜他了。”
廖惊虹道:“李云弼此人阴鸷狠毒睚眦必报,左乔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了!”
她担心三个月后弟子被选去攻打须弥山,嘱咐大家加紧练功,对左乔更是亲自传授。
她虽性情豪放不畏强豪,但对弟子学习剑招却要求甚高,几近于苛刻。
出剑的手势、方位,乃至于灵气的运转配合,都不能有丝毫差错。
她每每言道:“练剑务必要出招准确,唯有数千数万次习练,方能真正做到剑随于身,剑不能随身,如何能够剑随于意?”
左乔性格跳脱,哪里能受得了她这种教法?
往往趁着廖惊虹不在之时,将飞星剑法的六大绝招反其道而用之,并偷偷取了六个与之针锋相对的名字。
那招“清风悠韵”讲究讲究姿态娴雅剑势飘忽,他故意用剑凝厚庄重,并取了个俗不可耐的名字“清泉濯足”。
那招“高山流水”本来剑势从上而下意境高远,他却故意从下而上挥剑,取名为“背山起楼”。
“移花接木”被他改为花下晒裈,“琴挑文君”被改为焚琴煮鹤,“小园艺菊”变为对花啜茶,“万籁无声”经他妙手,居然变为松下喝道。
他对剑法领悟渐深,改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