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乔在台上好整以暇,默默将方才用道纪至尊体功法吸收的灵气倒入经脉,存入五脏六腑。
他此时与元处一修为只差一线,有道纪至尊体护身,元处一的攻击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在对战中故意呈现弱势,实则是吸引元处一全力攻击。
这么磅礴的灵气,不顺手取点岂不可惜?
待元处一消耗甚大灵力不济,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客气。
灵气引导完毕,左乔感觉内府中灵气又凝实了一层。
这时听到顾喧怒喝,他嘴角撇出一丝冷笑。
“本宗律法明文规定,外门大比不计生死。那么请问顾师兄,我左乔错在何处?”
顾喧作为整个玄灵宗的首席大弟子,在内门外门弟子中向来说一不二,此时遭到顶撞,心中恼怒异常。
“本门弟子本应相亲相爱相互扶持,岂能刀剑相加?你若是有本事,就该去对付盗匪、妖兽,而不是自己的兄弟!”
他说话字正腔圆中气十足,说得又是大义凛然,台下顿时有几名弟子喝起彩来。
“顾师兄说得对,本门弟子就该相互扶持才是!”
李济第一个站出来附和。
“对对!擅杀本门弟子,就该立即斩首才是!”
观战的内门外门弟子之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被顾喧李济收为小弟,这时大家一起跟着起哄,声势十分浩大。
“我把他当兄弟,可他把我当兄弟了吗?我本已收剑,他却突下杀手,这可是数千弟子亲眼所见!”
左乔不为所动,运灵气于胸,发声清亮盖过阵阵喧闹。
“难道非要我毙命于他的掌底,才算是把他当做兄弟?台下的众位师兄,你们说天下可有这种道理?”
台下大多数弟子都对元处一的偷袭感到不齿,纷纷出言附和。
可顾喧的一帮小弟早就揣摩透了老大的意思,纷纷叫嚷道:“这小子强词夺理,请众位长老定夺!”
他们一个个扯着嗓子大叫,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这时长老李云弼走到台前,抬手向下面的众弟子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各位弟子听着,本宗律法确实写明外门大比不计生死,按理说左乔这么做也不算错。”
左乔斜眼看过去,这老头不是李济的爷爷么,怎么突然替自己说话了?只怕没憋着什么好屁。
只听李云弼继续道:“不过左乔下手太过狠毒,若是助长此风,外门大比岂不成了屠戮场?”
他这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顿时赢得了台下一阵喝彩。
李云弼示意台下稍静,继续道:“若是将左乔斩首,处罚未免过重,可将其废去修为,挑断脚筋,以示惩戒。”
说完,他转头看向台上的褚长老,问道:“褚长老,你觉得如何?”
褚人获站起身来,朗声道:“如此甚当!”
左乔心中冷笑,本来以为这两位长老能说句公道话,没想到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狠毒万分。
他正要发话,却见叶冬寒猛然从座位上站起,娇声道:“左乔师弟没有违反任何律法,你们凭什么处罚他?”
李云弼勃然变色,喝道:“放肆,长老们说话,岂能容你一个弟子插嘴!”
台下一帮弟子趁机高喊:“废去修为,挑断脚筋!废去修为,挑断脚筋!”
李云弼不再理会叶冬寒,缓步走向左乔,每跨出一步,身上气势便增长一重,待走到左乔面前一丈,筑基境中期的气势已经完全释放出来。
他的用意已经十分明显,这是要亲自动手了。
叶冬寒身形一闪,挡在左乔身前,长剑已然出鞘。
因为愤怒,她的一张俏脸更显苍白。
李云弼怒极反笑:“叶冬寒,宗主和廖掌院宠着你,你别忘乎所以!弟子与长老动手可是宗门大罪,长老有权就地格杀!”
叶冬寒凛然不惧,剑尖凝立没有一丝颤动。
左乔斜跨一步,伸手将叶冬寒扯向身后。
他面向李云弼,一脸的满不在乎,笑道:“李长老,你这是要亲自动手么?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一旦动手之后,万事再没挽回的余地。”
李云弼闻言面容一僵,曾听说宗主曾亲自领着此子进入外门,罗长老也和此子扯上了关系。
难道他们关系真的不一般?不然此子怎会如此淡定?
心念至此,他缓缓举起的手掌便停立在半空,再也拍不下去。
台下顾喧的一帮小弟不明所以,依然高声叫道:“废去修为,挑断脚筋!废去修为,挑断脚筋!”
此时的李云弼当真是骑虎难下,当着数千人的面话已出口,又怎么能收回?
他把心一横,挥掌向左乔拍去。
筑基境的一掌与之前的弟子相比气势何其强横,左乔感觉气为之窒,他猛然运灵力于双脚,拉着叶冬寒暴退丈余。
脚步还没立定,发现自己和叶冬寒依然处于李云弼的掌风之下,再避已然不及。
他正要拔剑相抗,却见眼前人影一闪,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啵!
一声脆响,两只手掌击在一起,激起无穷气浪迅速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