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宗宗主扶丘是金丹境中期大修士,修为比仇管家高出整整两个大境界。
这一掌只是将他震得吐血,显然是手下留情。
仇正强自镇定下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宗主,这小子废了我家少爷的丹田,我这也不过是教训教训他。”
他只是见过扶丘,两人之间并无交情。
扶丘能直接喊出他的名字,想必玄灵宗的长老们在背后说了他不少好话。
“教训?我若是晚出手一刻,这名弟子还有命么?”
扶丘面容儒雅,语气却极为冷峻,不给仇家的大管家仇正留丝毫面子。
显然仇正的做法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宗门弟子内部纷争,自然由宗门自己处理,岂能由一个外人插手?”
仇正躬身道:“是,是,仇某冒昧了。”
“冒昧?这么多人围殴我宗两名炼气境弟子,怕是有备而来罢!”
扶丘的态度并不因仇正的谦恭而缓和半分,沉声道:“我正式通知你,玄灵宗自今日始,再不招收任何仇家弟子!”
这些年虽然仇家为玄灵宗出过不少金银灵石,可玄灵宗是何等存在?
永宁郡第一宗门。
若是每个世家豪门出了几个臭钱就能对玄灵宗为所欲为,玄灵宗在世人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见仇正僵立当场,扶丘对他也不再理会,走上前去把左乔扶起。
“你怎么样,还能走么?”
“还好,能支撑着回去。”
左乔直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浊气,躬身行礼:“杂役弟子左乔,见过宗主。”
“杂役弟子卓吉,见过宗主!”
这时卓吉也已挣扎着起身,蹒跚走了过来。
“杂役弟子?”
扶丘沉吟一声,随后说道:“杂役弟子之中竟有你们这样的人才,当真是难得。”
他当即领着两人望宗门便走,留下仇正等人立在当地。
待进入山门,卓吉正要扶着左乔前往松风居,却被宗主扶丘一个眼神拦下。
“玄灵宗从不过问外门及杂役弟子争斗,仇家少爷因何丹田被废我也不想过问。只是这位姓左的弟子,你那枪法从何而来?”
难道他跟炎叔叔一样看出了我的枪法来历?左乔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位宗主的为人来历他一概不知,岂能吐露实情?
他眼珠一转,支吾道:“也不是什么枪法,只是打猎十来年用熟了而已。”
扶丘凝神细思,也觉他这枪法虽有精妙之处,却不成章法,与厮杀中磨炼出的招数极为相似,便不再追问。
左乔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不禁心中一喜。
不料扶丘又问道:“你虽只有一剑,可那一剑着实不凡,是从哪学来的?”
这一剑的来历可不好回答,左乔心思电转,实说固然不行,不说自然也无法交待。
见扶丘目光如电直视着他,左乔暗暗运功将面孔憋得通红。
半晌才答道:“宗...宗主,其实...其实弟子不会用剑。”
“不对,不对。”
扶丘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一剑大有道理,可剑术练到如此成就,又怎么会只有一剑?”
说完又是摇了摇头。
他每摇一次头,左乔便出一身冷汗。
见宗主仍然在等待他的答案,左乔通红的面孔上又现出羞惭之色。
“弟子惭愧得紧,只是被那人拳影压迫得实在无法,只得拔剑拼死一搏!”
随即他又咬牙恨恨地道:“我若是会剑法,定然连那仇管家一起斩了!”
做戏就做全套,他索性再加点戏码。
扶丘见他不似作假,宽慰道:“人在面对死亡时,往往能将潜能激发而出,这次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桩大运气。”
“运气?弟子都差点死了还是运气?”左乔装作一脸懵懂。
“你们刚刚修行,许多事都还不懂。很多修真界大能都是面对死亡时有所感悟,进而踏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扶丘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像你俩这样的人才,在外院做杂役实在可惜,跟我来罢。”
亏得老子激灵,终于蒙混过关,左乔在心里暗暗出了一口长气。
左乔本想说出仇家勾结山匪,但这事牵涉甚广,且无真凭实据,宗主未必会信,于是作罢。
卓吉则喜滋滋的笑容从脸上荡漾而出,宗主亲口夸自己是人才,笑容想忍都忍不住。
实不知扶丘让他一起跟来,实则是看在他面对危险时顾及兄弟情谊,能够挺身而出。
“你二人面对强敌不离不弃,这份义气很难得,我玄灵宗就需要你们这样的弟子。面对危难各自飞,最后只能是宗门的败类。”
“弟子受教!”左乔和卓吉连声称是。
说话间三人来到外门的一处大殿,左乔抬头一看,见殿门上方写着“参知殿”三个大字。
参知殿,正是玄灵宗管理外门弟子事务的地方。
见宗主亲自到来,参知殿大执事栾泽飞也似地迎了出来。
“宗主大驾光临,学生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