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分院,掌院室。
廖惊虹俏脸含怒,伸指遥点叶冬寒惊世绝俗的面孔。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次有多危险!”
“就你们这么点修为,也敢虎口夺食!这次没有搭上性命实属万幸。”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那小子意味着什么!”
“我多求罗长老几次,这事未必便不能成,你又何必如此性急?”
廖惊虹一连串怒骂脱口而出,对她最爱的这个弟子还是第一次。
叶冬寒满脸愧疚,眼眶中满是泪水。
“可是那株灵草已然成熟,若是错过...”
廖惊虹目光中怒气大盛,语气更加严厉:“你做事怎能只想着自己!他只是一个杂役弟子,他该怎么应对顾喧那小子的报复?”
“弟...弟子原想此后对他多加照拂,顾喧虽然心地险恶,却也不至于对他怎样...”
叶冬寒语气嗫嚅,说这话她心中实在没有丝毫底气。
“不会对他怎样?你又怎知人心的险恶,唉——”
廖惊虹不禁一声长叹,实不知这事该怎么弥补。
这次外出,叶冬寒确实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但那小子呢?必将面临无尽的报复,廖惊虹对顾喧的秉性十分清楚。
“师父,您把他收为弟子吧。那臭小子的剑道天赋确实惊人,他只会一剑,却在一剑之中挥出了剑意!”
叶冬寒心下盘算,若是左乔进入飞星分院,顾喧就算再跋扈,也要顾忌三分。
“臭小子?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命!”
廖惊虹微感讶异,察觉她钟爱的这名弟子似乎心境有了变化,以往她从不如此称呼别人。
她又感觉似乎遗漏了什么,随后脸上显出一丝惊讶,“剑意,你是说剑意?”
随之却又连连摇头:“那也不成,那小子修为太低,即便我执意招他,这也不合规矩。”
叶冬寒见她如此一说,发亮的眼神随之一黯。
“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掌院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冯雪晴一阵风闯进。
“师父,您快想想办法,左乔...左乔那小子被李济带人废了丹田...”
她本来性格活泼,脸上常挂笑容,此刻两颊却挂着清泪。
廖惊虹颓然坐下,口中喃喃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除非茯苓造化丹可救,丹王已失踪百年,却去哪里寻这丹药...”
以罗长老的修为见识,寻找茯苓造化丹多年尚且不可得,更何况是自己。
冯雪晴已哭得花容失色,“这事都怨我,都是我出的馊主意。”
此时叶冬寒再也忍耐不住,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她身形一闪,人已到了门外。
她在门外身形一顿,再欲赶去宗门外的松风居,却见师父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你要干什么,还嫌惹得乱子不够么?”
廖惊虹见叶冬寒神色悲苦,心中略感不忍,柔声道:“你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重新进屋坐定,廖惊虹道:“你们也不必过于自责。那臭小子那日在遭受秦昌毒打之时,修为竟然有所突破,想来他所修功法不凡,必会有自救之法。”
两女闻言心中稍安,师父都这样说了,定然不会错。
可廖惊虹知道,不管是什么功法,丹田都是存气之所,丹田破碎,气之何存?
松风居。
左乔躺在床上,卓吉不顾浑身伤痛忙前忙后,一会端茶一会送饭。
不料左乔却向他连连摆手:“不要忙了,你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回想起自己倒地前的那一刻,若是愤然拔剑,必能将苍允毙于当场。
但叶冬寒送的短剑他岂能轻易示之于人,再者有李济在场,即便斩杀苍允又有何用,徒伤人命而已。
没想到就是那一念之仁,却让自己受制于人。
待到被苍允第一次踹中小腹,他陡然感到大量灵气入体,而自己却未受伤。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运功抵抗别人的击打,没想到却收到了这样的效果,让他大感讶异。
他猛然想到母亲留给自己的功法中,有一门配合《混沌炼气诀》修炼的炼体功法,名叫《道纪至尊体》。
按这套炼体功法所述,用灵气压穴炼体到体魄足够强韧,可任由敌人灵气来袭,却不会受伤分毫。
正所谓水利万物而不争,虽处众人之所恶,实居于善地。居善地而不争,是以无尤。
大意是说,把身体灵气收敛不与别人有任何争竞,别人灵气也就没有着力之处,就是所谓的居善地,所以不用担心受伤。
功法又说,达者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因其舍身,故而身成。
这段功法的意思又要明白一些,还是让人放空身体,将自己置于度外。
左乔当时看到这里并不十分相信,把自己身体交出去任人宰割,那与找死何异?
待看到道纪至尊体练至大成时,说什么任敌灵气如何之巨,少则留存于窍穴,多则透体而出。
说得玄之又玄,试问谁能做到应敌时束手待毙?
因此左乔对这套炼体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