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郑勇把一干证据给拿了进来,还真是不少,林林总总的在帅帐里堆了不少。
孙传庭眼睛放光,首先取了那些文书来看,看着看着,他就又大笑了起来,回头对站在了发呆的郑勇大声道:“小子,你立大功了,哈哈……老夫也跟着你沾光了,哈哈……”
把这些文书都看完了,又整理好了,让人取过一个箱子来装了进去,而且,还上了锁。之后又开始看其他的证据,一样一样的,特别是盔甲印章与正白旗的那一面大旗,他看了又看,笑了又笑,最终都把它们都放好了,就开始研墨铺纸,提笔笑着写了起来,写了之后立即,找人把一应证据都聚拢起来,派了一千骑兵,绕道送往京城。
虽然现在仍然还在闹鞑清兵祸,可是,现在清兵的主力都在山东天津一线,京城反而少了。而这一千骑兵行程是虽然在雪地上奔行,可是仍然会比郑勇的滑雪板要快,无它只是因为邓的耐力远超人而已。
带走了一干人等,连郡主等四个女人,也被送走了。她们既是需要保护的对象,也是可以证明多尔衮身死的人证。
孙传庭拍着郑勇的肩膀大笑道:“小子啊,你这次可要扬名天下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郑勇看到周围也没有人才低声道:“义父,孩儿斩杀的正是多尔衮吗?”
孙传庭坚定道:“一定没有错,从年龄到相貌,到这些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此人就是多尔衮,没跑,哈哈……”
郑勇又道:“可是,孩儿还是心里发虚啊,如果那多尔衮有替身可怎么办?我们这边上报朝廷,那边活的多尔衮又跳出来了,那时我们不是成了欺君了吗?”
孙传庭一愣,一拍大腿大声道:“来人呀!”
一个传令兵跑进来,单腿跪地抱拳道:“请督师令。”
孙传庭立即抽出一支令箭道:“将这一支令箭交给前锋营主将,让他立即派一支快马,把那支去京城报功的队伍给我追回来。”孙传庭一边说,一边写,写完了,才把这支令箭交给了那传令兵。
那个传令兵点了一下头喊道:“得令。”
便立即起身转身向外路去。
孙传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身对郑勇惭愧道:“小勇啊,吾不及汝也,唉,好大喜功,浮躁虚荣,有愧于圣人教,羞也羞也。”
郑勇忙道:“也是此事牵扯太大,义父又牵挂圣上,所以才会至此。”
孙传庭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这上报还是要的,只是,那报书却是要重新写过了,让我斟酌一下。”
于是,孙传庭再一次拿出了一张纸来,开始慢慢的研墨,过了一会儿,才下笔,不久又成了一份报捷文书,而且又看了再看,最终点点头道:“如此可也,周全矣。”
把这一份文书封好了,又大声道:“来人呀!”
又有一名传令兵跑了进来单腿点地抱拳道:“请督师令。”
孙传庭又如前一样的把那令箭交给那传令兵道:“把此令交给前锋营主将,让他用几骑快马,追上前一匹快马,把先前的令箭追上,以此令箭行事,速去。”
郑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领导一句话,下面跑断腿了,这可真是得跑啊,这一会儿就发出去三拨人马了,这特么的,后人都说孙传庭中直刚烈,果不其然啊。难怪他得罪了杨嗣昌,被关了三年大牢,唉,性格决定命运啊!
孙传庭做完了这一切就在大帐中来回走了几趟,在郑勇跟前停下问道:“小勇,我这个决定,可还有可议之处?”
郑勇浑身一抖,这特么的已经三拨了,如果再议,那是不是要有第四第五拨呢?他忙道:“小子一村人尔,不足与义父谋划,惭愧。”
孙传庭摇头道:“我儿聪慧沉稳且又大胆心细,胜为父多矣,只须历练凡几,必成吾之左右手也。哈哈……”
郑勇拱手行礼道:“孩儿亦愿有此之日也。”唉,这跟着文人拽文,好难受啊。
孙传庭哈哈大笑,又道:“虽则不能十成确认,不过,七八成还是有的,只须派人去哨探哨探,观其动则可知此事之真伪矣。”
郑勇立即道:“孩儿愿往。”
孙传庭却摇头道:“我儿及众,辛苦矣,且功甚矣,还是惠功与他人吧,哈哈。”于是,又抽出一支令箭大喊了一声,便又有一名传令兵跑了进来,就这样又一支令箭被发了出去,而军营之中也是一阵子人喊马嘶的,便有一伙子人出营而去了。
唉,这就是一个三军统帅要做的事情吗?一支支令箭发出支,一拨拨人发出支,如果感觉有问题就再发一拨又追那一拨,而如果还发现有问题,就再发一拨追上一拨,天啊,郑勇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个参谋团为主将提供更有效的可行性方案吗?就是主将在拍脑袋,拍一下一支令箭,拍一个一支令箭,就这样把仗打完了?
郑勇感觉不可思议,他想起了在特种营训练时教官们给自己讲古人打仗之前都要朝廷周密的计算,而且还有证据: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这里的庙算,只是庙,而不是妙。是指太庙的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