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没有。”
“哥哥学习也很好。”吴望立刻道。
季遥笑笑。
“不过,重点班的比我们普通班的更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吴望把竞赛卷往边上一放,饶有兴趣起来,“怎么可能那么闲去嚼舌根。”
“怎么不可能啊。”季遥摸摸鼻尖笑道,“ 也许你们汀州那边学校是这样,但这里是天城啊,实验中学更是重点初中,学生可能比较聪明,一聪明就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吴望一直以为只有他原来那种普通初中的平庸之人才会干这种闲事呢。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季遥竖起食指,歪嘴一笑,“我们去试一天课,好呢,就考虑一下,万一有一点不好,都不要去。怎么样?”
即便明天就是年三十,但今天的高铁站还是人如潮涌。这又颠覆了吴望的认知,他觉得许多人都会很早踏上回乡之路,结果发现春运这种事情不到年中都不会停下来。
母亲在前面打头,两兄弟跟在母亲后面,然后是老人和弟弟,父亲殿后,鱼贯穿过门禁走向站台。一通迂回反转,噢,看见站台了,看见铁路了。
季遥一肘搭着行李箱的拉杆,一肘搭着吴望的肩膀,“我跟你说小望,家后面一公里就是山,我每年都会去爬一次。到时候你一定要陪我去爬一次啊,早上五六点起床就去,爬山当体训。”
“攀岩的还是走阶梯的?”
“肯定是走阶梯的呀,那座山三四百米高怎么攀?”
吴望点头——他的家乡就有要攀岩的山。
两个男孩坐一边,家里其他四人坐另一边。还有一百多天就要中考的初三学生该有的素养,就是一闲下来立刻开始学习,竞赛题都拿好了。
但在这样一个嘈杂的列车里怎么可能写得了题?
“哎哟,不好意思,小伙子!”一位领着几岁大的女儿的母亲艰难地拖着行李箱在这每个人都像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的地方行走,轮子碰了一下季遥的鞋,便向他道歉。
“没事没事。”季遥忙摆手,站起身来,“阿姨需要帮忙吗?”
“怎么好麻烦你。”女人捕捉到前面的空隙,把女儿的胳膊提高往前一荡,孩子就过去了。季遥接过女人手里的行李箱:“还是帮一帮吧!阿姨前面领路,我把行李箱给你送到座位那里去。”
吴望一手撑着脑袋,半趴在高铁的桌子上,看见哥哥此言此行,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漂亮的笑容。
坐在列车上,就这样被全国各地的方言包围了——天城是个发达城市,自然许多人离开家乡来到天城打工。虽然都听不懂,但就感到亲切极了。家、春节、父母、孩子,是人们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话题。
静静地坐下来之后,季遥又开始钓鱼。
“哥。”
“嗯?”季遥迷迷糊糊抬起头,面前自然是吴望,他揉了揉眼睛,“啧,真是不能太安静地坐这儿,又想睡了。”
“那就睡一会儿。”吴望抽出季遥压在胳膊下的卷子,拿掉他手里的笔,“正好我也没睡够。”
季遥点点头,把东西全都往大人们那边堆了过去:“妈,到站了叫我们,我俩先睡会儿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有那么些心存歹念的人看见他们睡了,就想要偷他们的手机,所以始终要防着一手。
一回头,弟弟已经趴下了。
他也调整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趴下来,打算面向吴望。盯着对方那只放出来的精致得人神共愤的手看了十几秒,然后握住。
吴望睫毛颤了一下,似乎要睁眼,季遥赶紧抬手挡住:“是哥哥。”
本来已经有一点点起来的身子又放了心似的躺回去,季遥只觉得吴望的睫毛在故意给他的手心瘙痒,他却没有丝毫不快,反而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这边两人睡得正沉,那边的父母和座位周围的一些旅客聊了起来。
“先生,你们一家四口?”
“那边睡觉的两个也是我们家的。”季远朝儿子们的方向偏了偏头。
“噢......”陌生人点点头,“大孩子都这么大啦。”
“是啊,过一年,他们大一岁,我们就老一岁哪。”季远笑道。颜善听了也道:“那两个都十五岁了,很快就要考高中了。”
陌生人笑:“这很好啊,十五岁的大孩子让人省心,哪像我家这毛头孩子,总是气我,我有时真想把他塞回肚子里重新生一遍。”
一行人开怀大笑。
“嗨,就这还让人省心呢?我敢说我儿子小的时候绝对不如你儿子乖。”颜善给陌生人分享了路上的口粮,“闹腾得很,只是大了才好一点点。没问题的,男孩子很多都比较闹腾,只要好好教,大了就会很好的。”
快要到站,母亲赶紧把两个大儿子喊醒,袋子箱子提的提、拉的拉,一家人已经准备好要和同一站下车的其他旅客拼速度了。
“我们到啦,先下车了!春节快乐!”“谢谢,同乐同乐!”大人们互相问候,将最诚挚的新年祝福送给陌生人。
季遥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吴望,已经下了车,勉强睁大惺忪的睡眼:“到啦?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