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严府的两位公子哥听说王本固在杭州时遭遇了王直手下的刁难,顿时来了兴趣,以锦衣卫的身份,一个劲的逼问详情始末。
王本固哪敢言说这等糗事,在他心中,钱塘佳宴和杭郊拟奏是他一辈子的阴影,王本固一直对此讳莫如深。
好在胡宗宪那伙人是有求于王本固,很多事情都要看那手里拿着笔,在浙直一带反而没人散播此事,甚至有人乱说当晚王本固的丑事,还要拿了问罪。
可是京师就不一样了,没人惯着他,这要是传到了市井朝堂。他这刚直不阿的形象,只怕全毁了。
严鹄只见王本固支支吾吾半天,死活不说,心里也是急了,他今天初遇良友,又有这么多贵客上面,正想请进府内好好叙话谈心,被这软蛋御史浪费时间,心里哪能舒服。
“哼,王本固,你再不说,锦衣卫按例查办!来人!”
严鹄说着,一招手,刚好身旁经过一队锦衣卫官差。
原来严府这地方,再往北走两个巷口,便是紫禁城脚下,也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所在,这个地方时不时就有锦衣卫官差出入行走,召之即来。
那带队的小旗官刚好想上前和他们打招呼,就见严二公子招呼,堆着笑上前问道:“千户大人,您有何吩咐?”
严鹄掏出自己的象牙牌,交给那小旗官道:“胡度,把他拿下,关进昭狱好生伺候着!”
王本固一听,傻眼了,赶忙认怂道:“啊,别,大人,别啊,下官说就是了,说就是了!”
严鹄道:“呵,此时想说,已然晚矣!胡度,打入昭狱,活动活动筋骨,此人毫无廉耻节操,升为御史,竟被几个五岛小贼给唬住了,为了苟且偷生,舍弃家国大义,乱拟奏疏,混淆圣听,好险还没有传到皇上手里,不然都察院和严府都得跟着你一起牵连!”
严鸿听了,心想这事情果然很严重啊,要是今日没有遇上王本固,详细盘问到此,险些还要给他蒙混过去。
最可气的是,此人明明犯下了此等弥天大罪,还想来到严府求通融为自己的过失开脱。
阁老东楼都是大忙人,哪有功夫深究他这点破事,也碍于都察院的情面,自然不会多问。
可到时候,皇上看了这封奏折,极有可能深究下来,东窗事发,那可全都被这家伙带沟里去了。
他一个七品芝麻鸟官死不足惜,倒霉的可就是我们爷爷和爹爹了!
严鸿想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是啊,二弟所言极是,胡度,盘问清楚,再来回禀。”
锦衣卫小旗官胡度忙道:“二位大人,下官明白,来啊,给我拿下!”
王本固已经吓得腿软跪地。
他知道锦衣卫的昭狱有多厉害。
朝中能面不改色面对里面各种酷刑的,恐怕也只有杨继盛大人了,他这种被李绫烟的剑戳一下屁股都痛的叫娘的主儿,进去了还不得玩的快活似神仙。
“二位千户,饶命,饶命——”
一路上,王本固绝望的呐喊着,被胡度等锦衣卫众人无情拖走。
“呵呵,刚才只是一点小意外,让各位客人见笑了。”
严鸿对众人欠身行礼。
“大哥,要我说啊,这还得归功于小姨娘,若不是我们遇上了姨娘,又怎会突然打道回府,若不回府,又怎会遇上王本固这浑人,若不遇上他,又怎么查得出这样一出惊天大案啊?”
严鹄赶忙分析了一波。
“对对,二弟,你说的极其在理,小姨娘的出现,我们严府这才逃过一劫,你我二人快谢过姨娘!”
于是二人对陈香月是各种千恩万谢,就差将她当成菩萨供起来。
王烈说:“二位贤侄,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们快快入内,在下给首辅大人还有东楼先生准备了一些薄礼。”
严鸿听了这话,肥胖的脸上笑开了花,忙将王烈众人引入府内,一边还问王烈:“世伯,是什么好东西,给我俩小侄先掌掌眼,增广一下见闻呗!”
王烈道:“好说,好说!”说着便招呼严洪二人道:“文兄、武兄,你俩快将宝物献上。请二位贤侄品鉴!”
这文武二兄说的自然是严山老和洪迪珍的化名。
“是,公子爷。”
说着二人纷纷掏出了事先备好的礼盒。
严洪与严鹄二人分别打开,一看都惊呆了。
只见严山老手捧的盒子里,是一颗超大规格的琉球珍珠。
也就是王烈东海寻龙期间毛海峰的船队捕捞上来的。
严鸿一看那鹅蛋般大小的珍珠,惊叹道:“这盒中宝货,是颗稀世珍珠,如此大小,小侄前所未见!真是价值连城啊,好!”
“此此此,此为何物?”严鹄惊叹道。
严鸿转头看向严鹄打开的盒子,也就是洪迪珍手捧的盒子,里面陈装的是一瓶药酒。
只见严鹄拿起药酒闻了闻。
“咦,绍兴老酒怎么夹着一股怪味?”
王烈说:“此乃蛇胆酒。”
严鹄笑道:“世伯,我大哥打开的盒子既是如此稀世之珍,想必这瓶蛇胆酒,也是来历不凡吧?”
严鸿道:“那是那是,世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