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葛可昌将陈祥丢进了首里地牢,而陈香月则被掳去供他取乐,这下他们父女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陈祥怎么也没想到,他在五岛抗倭归来,九死一生,回国竟被自己人给拿捏住了把柄。
就在这个时候,王烈、严山老、洪迪珍等人在船上也等了快一个时辰,已经时近中午,岸上既没有鸣炮还礼,也没有派人前来接应,众人都十分困惑。
王烈自语道:“奇哉,自泰山上岸以后,这便没了消息,岸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严山老道:“对啊,等了这么久,话说那霸港去首里城也没有多少脚程,琉球王应该知道我们来了。”
洪迪珍道:“莫非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王烈想了想,说:“还是再等等吧,我们在船上先用饭食,洪老,把最新捕获的海错都烹了端上来。”海错就是指今日的花蛤、扇贝、生蚝等海鲜食品。
“是!”
于是洪迪珍领着珍馐殿的厨子们开始做饭。
严山老问王烈:“君上,要不我们先将三桅以上的巨舰落锚在此,先派小船靠岸,将我五岛的货物运去屋良座森城外的集市贩卖,顺道打探一下首里王宫的消息。”
王烈说:“嗯,可以,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顺道在附近采买粮食运回来,一定要足够我三军十日的用度。”
“是!”
于是严山老领命带着小船开进了那霸港。
王烈一个人在舰艏甲板上来回踱步,心想:“今日见过了琉球王,应早日启程,争取明日一早抵达唐荣,拜会家老,然后出海寻龙才是,君父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这,王烈心里也是越来越着急,然而他自从见到李绫烟被那肉灵芝治愈,从来就没有后悔这个寻龙的决定。
他认为,这世间能够打动明朝皇帝的,恐怕也只有长生仙药了。
王烈正想到这里,正见洪迪珍急匆匆的从甲板后方赶来。
“君上,君上!”洪迪珍面带笑意。
“洪老,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洪迪珍笑着靠近王烈,小声说:“呵呵,李妃娘娘怕是有喜了!”
王烈一惊:“嗯,此话怎讲?”
洪迪珍道:“君上,我听手底下的人说,李妃娘娘一个人在房间里一个劲的呕吐呢?可不就是有了喜脉,怀上了龙种吗,要不让龚神医给娘娘瞧一瞧?”
王烈说:“此事太过荒谬,绫烟虽为李妃,然而先是体内有蛊,后是重伤初愈,我与她从未行房,何来喜脉?”
洪迪珍听了这话那是瞠目结舌:“这……”
王烈说着,转身便走,对跟在后面的洪迪珍说:“李妃孕吐,你可是亲眼看到了?”
洪迪珍说:“那倒没有,臣也是听几个下人伙夫说的,一定是侍奉李妃的女官乱传。”
王烈说:“没准是晕船了,我去一看便知,洪老你就……不用跟着了吧。”
“是,君上!”
于是,王烈独自来到甲板下面,走近李绫烟的舱房,一靠近,果然听到了一阵阵作呕的声音。
“呕——哇啊——”
王烈心想:“指定是这几日在海上漂泊,海里的鱼虾也吃不习惯,这才如此模样?”
“呕——咳咳咳!”
想到这里,王烈正要推门而入,转念又想:“爱妃一向顾及仪表,这个时候,想必形象狼狈,还是不要进去好了,我去给爱妃把龚神医请来,开副药方,应该就没事了。”
刚想到这,王烈转身要走,此时,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金属的摩擦声,王烈心中起疑。
李绫烟一人在屋内拔剑为何?还是说,屋内还有其他人?
王烈赶忙上前,一掌震开了门栓,破门而入。
李绫烟吓了一跳。
王烈也吓了一跳。
只见,李绫烟浑身雪白,上身是一丝不挂,什么衣物也没穿,双手倒握一把精小的短剑,正要剖腹自戕。
“啊!君上!”
李绫烟吓得赶忙丢了长剑。
王烈上前问:“你干什么绫烟。”说着就解下龙袍罩在李绫烟上身。
“呜呜呜——烈郎,我对不起你……”这个时候,李绫烟竟站了起来,靠进王烈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王烈见她这般形状,心想:“听老一辈人讲,女子若有了身孕,最少也得在一个月后才会孕吐,照此时间推算,难道,绫烟在来杭的路上,就曾被歹人欺辱侵犯,今见有孕在身,这才想不开了?”
李绫烟紧紧的抱着王烈,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于是王烈赶忙安慰她说:“爱妃,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多想,更不要干这种傻事!不管这孩子是谁的,王烈都会将他抚养成才,视同己出!”
哪知李绫烟摇了摇头,眼中泪水直流。
王烈忙问:“绫烟,你是什么意思?”
李绫烟抽噎了半晌,终于说:“烈郎,不是你想的那样,臣妾没有身孕。”
王烈指着地上的宝剑,说:“那你为何寻此短见,我要是来迟一步……”
李绫烟擦了擦泪水,说:“烈郎,你去将门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