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来的传统,都说腊月不可以搬家,而我这个外乡游子归家,也不能立马住到自己曾经住过的小区,得等到过年后,这就是过年对我的意义。——迟俊朋友圈
除夕在酒店过,虽然寂寥,但是能够消减一些因为孤单在家而没有人陪伴的寂寞难耐。
虽然是一个人过年,但是酒店还是贴心送来了一些过年套餐,比如做了一些饺子和年菜给每一个住户,让他们远在他乡也能感受到过年的味道。
但是对于迟俊来说,这不是他乡,这是家乡,这是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那些童年的玩伴,曾经的小学同学都曾经住在这里,只是如今,不知道他们都去哪儿了。
酒店客房的窗子很好,正好可以在除夕夜看到到处燃放的烟花,除了这间一个人住的客房,没有一个地方不充满了年味。
除夕夜,迟俊还是给父母去了一个视频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一切安好,在曾经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迟母有些奇怪,为什么不买市中心的房子,却要买那个老破小区的房子。
“妈,这小区现在停车方便,买菜等其实都很方便的,生活成本也不高,离我上班的地方也近,挺好的。”迟俊看着一脸焦虑的母亲,刻意地美化这里的一切。
母亲没有再说话,这是儿子选择的,应该有他的用意,尊重他的一切决定。
迟母简单的牢骚了几句就说,自己火上还炖的菜,就匆忙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十二点,马上就要迎来最热闹的一刻。
国内的年味也越来越淡,很多人都抱怨春晚一年不如一年好看,曾经是孩子们的人都长大了,再也找不回过年的味道了。
林爱家早早熄了灯,等不到春晚十二点敲钟了,林爱是被一阵又一阵的鞭炮声吵醒的,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一年”。
大年初一的时候,迟俊收拾好了行李,把酒店的房退了,他驱车来到了小区。
他停好车,拉了行李,走到单元门的时候,又碰上了早上来散步的林爱母女俩,他看了一眼她们,而她们却没怎么留意她,只听见母女俩小声的议论
“大过年的,这么早就来串门了!”
“怕不是串门吧!串门还提着行李来吗?”
“那怕是一些礼物特产啥的。”
“哦,那可能也是!归乡心切吧,所以大年初一就来了,也可能是春运火车票难买。”
……
迟俊听着母女俩关于自己为什么选择在大年初一第一天就提着行李这事的有趣讨论,摇摇头,笑了一下,拉开单元门走了进去。
过年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放松,是整理心情,做断舍离。
但对于迟俊来说,是开始,却不是结束。
他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局面,这样的局面是怎样重要的存在,如果不能改变现状,他就要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去,回到国外,找一家投行,继续与那里的巨头们厮杀。
他进了门,来到阳台上的书桌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他的窗子正对着对面一家人的窗子,这家人来了好多人,窗玻璃被擦点像镜子一般明亮,竟能反射出自己窗子的样子,屋内的人正在欢快地聊着天,其中一对老年人是这间房的屋主,他们的面容有些熟悉。
可是迟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不是以前小时候曾在这个院子里,在放学的路上遇到过他们。
那些被尘封的,久远的记忆,会不会也像对面那扇窗子当被清水洗涤,被玻璃擦抹过的时候,显现出他真实的样子来。
迟俊没再过多地留意对面家庭的那些欢快聚会,他还有他手头上的事要做。
那些家长里短的谈话像是白噪音一般,让他顿感平静,开始了手头上没完成的工作。
放完年假,他就要开始安喜公司的收购案了。
安喜公司是一家医药销售公司,每年的销售量不错,但却因管理不善,引来了税务部门的怀疑,因为安喜公司掌握着大部分的医院资源,迟俊所在的医药集团并不想放下这一枚棋子。
因此集团高层做了决定,准备收购安喜公司。
安喜公司每年提供给集团总部的财务报表都有很多漏洞,与报送给税务部门的报表也有严重不相符。
迟俊一页一页浏览着安喜公司的资料,却在内部人员名册资料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林爱。
专门查看了这个员工的资料和简历,迟俊开始有些怀疑,这个林爱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童年那个被自己欺负的女孩。
看了家庭住址这一栏,又在手机地图里导航里查了位置发现,原来林爱就住在自己所在的这个小区。
而这上面显示的栋数和单元门牌号就显示着,林爱家应该就住在他对面的一楼。
他打开窗子伸出头向下张望,他多希望此时,她会在自家的院子里来回踱步,或者晒晒太阳,浇浇花什么的。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院子是空的,窗户紧闭,他甚至看不见,这里面的人活动。
或许,此时,她和对面那家人一样,与自己的家人正围坐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