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曦带着轻松心情走了。
陈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他想,老婆越来越出色,现在又有师门当靠山,会不会有一天凤飞于野?而促成者是他。
“把老婆亲手送飞,爸妈知道了还不得从坟头爬出来抽我…不对,他们是火化的,爬不出来了。”
“嘀咕什么,赶紧起来吃早饭。”金标出现在门口。
“就你那厨艺,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表哥做的。”
“马上来。”陈风闻言瞬间爬起来跳下床。
大厅吴青丰穿着一身工装,头发也减短了,正在打扫卫生。
“啧啧,朴素的衣服都盖不住表哥的美貌,以后唐梦店门槛要被多少女孩子踏破。”
陈风抱着一笼素包子,穿过后门见到吴青丰惊呼。
吴青丰头也不抬,道:“据说你在店里没有正式职位,那吃穿住所的费用,麻烦有时间算一算。”
“你还管账啊。”陈风靠在柜台斜眼道。
“我可不想师妹被无关人员吃垮了。”
“靠,你还俗了吗?”
“没人会跟你抢老婆,不用担心。”
吴青丰抬起头,严肃道:“店无论大小,账目都是重中之重,昨晚过来我翻账本,发现从开业到现在,数目一团糟,如果……”
“吴管家我错了,以后您月底给我账单,我当天打账,包括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也就是您的至亲表弟。”
陈风太清楚吴青丰的德性,继续聊下去,估摸着要付出巨大,赶紧给打断。
吃完早饭后,他赶紧叫上金标出门逛街去,免得被算空闲费。
“一个小时前金银堂打电话,说宇大海那边的业务,第一期费用需要五百万。”出门后金标汇报。
“真敢要,也幸好还有点余钱,不然真要跪了。”陈风嘟嚷道。
隔壁唐家店铺传来躁动声,他便拐过去查看。
有人上门出货,唐铭亲自接待。
货主是个中年人,皮肤黝黑穿着朴素,所出的物件是一个常规型砚台。
华夏作为书法唯一发源地,历朝历代的砚台数不胜数,价格受到各种因素影响。
唐铭见是常规型圆形,就没有心思接待,挥手赶人,不小心把砚台给撞飞砸在地上。
货主当即要赔偿,说砚台系清朝东川举人黄布所使用,市场价至少十万。
黄布虽没能登科进士,却因家里祖传,会一手画鸟儿高超技艺,当时就颇有盛名,而今两百多年过去,收藏价值更是不错。
其使用过的文具,肯定是有价值,但一个砚台喊十万,痴人做梦。
也因此唐铭才暴怒。
本来昨晚想借机拉拢年家人,结果不被看好就不舒服,大清早还有人来闹事触霉头,若非大会临近,他真想出手教训。
“去去,别来烦我。”他最后下通牒。
中年人屁股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哭嚎:“大家来看看,有人把黄布砚台打碎了还凶人……”
唐铭烦得不行,见周围几个客人投来目光,有点忍不住抬脚。
这时,一个青年走上前在砚台前蹲下,征得货主同意拿起来翻看。
唐铭见状收脚,道:“兄弟,不值钱破烂货而已,别浪费时间了。”
“那倒也未必。”
青年是做了伪装的北江蒋家人蒋上,拿着砚台翻看着,道:“似乎是正德三年,昌远铜缘阁出品。”
货主闻言不哭了。
唐铭冷笑道:“张嘴就给时间拉长一百五十年,讹我呢。”
“初步鉴定,还需要进一步……”
“进几步也没用。”唐铭不耐烦挥手,道:“拿着你破货,带着你的人滚蛋,不然别怪不客气。”
讹诈是常事,在古董圈太常见了,周围几个客人都摇摇头,看自己的物件去。
蒋上把砚台交还货主起身,解释自己不认识货主,并说明初步鉴定没问题。
“别看穿把戏就赶紧夹着尾巴滚蛋,免得二次受辱。”唐铭冷笑着转进柜台。
蒋上眉头皱起。
今日伪装过来,是想探探底,毕竟当年可能让爷爷辈吃亏的唐家,结果当代最有天赋的人,就这点本事吗?
还是看出我的底,所以……
这边在思考着。
外面看戏的金标询问陈风,砚台如何。
“的确是正德三年铜缘阁的货,在当时不算上品,但满清入关时店铺毁于一场大火,主要成员都没能逃出来,技术也就失传了,而今存货量不多。”
陈风一开始就开天眼鉴断过,接着分析:“底部的凤落梧桐,是最后一批货,叫个十万块不算唬人,甚至在有需要的收藏家眼里,多要个五万不成问题。”
店内蒋上闻言转头,发现是陈风眼睛闪过一丝异色,为不暴露身份,道:“兄弟好眼力。”
“碰巧而已,协会第八十二期杂志上有铜缘阁的详细介绍。”陈风摆摆手。
他不是在胡说八道。
在入赘唐家前,也曾不干受穷,去回收厂捡古董圈相关杂志翻阅。
这事金标也知道,一起干过。
“就你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