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长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生气,怕表弟也受牵连,赶紧出言安抚。
方念慈粗暴伸手推开,怒目圆睁盯着陈风,道:“敢在玄武居士殿作弊,谁来都救不了你。”
郭书伟吓得把话吞回去。
同时间,唐梦曦双手撑着轮椅把,边费力道:“道长莫要生气,陈风的过错,我一并承担。”
“你担得起?”方念慈吹胡子瞪眼。
“对我大嫂客气点。”金标起身随时准备帮陈风挡攻击,边冷哼提醒。
“你可别说话了。”吴道长心急如焚。
诚如陈风之前所言,金标是其在世界上唯一的血亲,平时打闹就算,此间可不敢看着。
“闭嘴。”
陈风盘坐蒲团仰头黑脸怒视方念慈,道:“对我老婆客气点,不然拆你庙。”
众人愕然,这是什么混帐话,想火上加油,也不是这么个搞法。
方念慈气得扬手。
陈风淡定,道:“陈老头失踪时,我都没出生,而他五十岁后才生我老爹,别说鉴宝,就族谱都背不全,到我这里能知道个屁。”
“你敢说是现场鉴定出来。”
“很难吗?”陈风冷哼。
方念慈觉得去挑衅,真动杀机了。
唐梦曦几人一时间已没有想法,或者转不过弯了。
陈风又道:“你和陈老头斗一辈子,他掌握什么手段,难道还不清楚?”
方念慈立马想到陈年往事。
陈老头失踪前一个月上山来拜访,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酒过三巡时,为了不让方念慈为难小儿子,也就是陈风的爸爸,吐露过自己识宝靠双眼。
方念慈一辈子都在思考对手的手段,当听到时只觉得受辱,最终不欢而散,也不把话放心上。
现在想来,陈老头的话,结合古籍记载陈家的情况,要么普普通通,要么一出世就是天才,可以说是坐实了。
“道心不稳,愧对祖师爷啊。”方念慈回神面色缓和盘坐下来。
陈风瞥眼,道:“是对不起我,你得跟我道歉。”
“做梦。”方念慈冷哼。
“你这样还修什么真,还俗下山去当土豪,比较有可能。”陈风揶揄。
“多管闲事。”方念慈冷笑。
哼。
陈风挖着鼻孔,道:“你输了。”
方念慈不语,算是默认了。
边上四人没想到演变如此局面,表情都呈现石化状,完全没有思考能力。
“这东西我有用,给个价格吧。”陈风放下手指,笑嘻嘻道。
方念慈斜眼,道:“小小年纪心眼贼多,当年你爷爷能计算出价值,而今你也可以。”
那是当然。
陈风心里回答。
几百年前北江曹氏花纹银十万两白银,换算今日币值六千万出头。
清末又列为北江十大至宝,如今市场底价怎么着也得二个亿,最终成交价不好估摸,其实也就随口一问。
此间更多的感慨,这次上山半赢半输。
“短短十分钟,就鉴定出来,比当年贫道二人厉害不少。”方念慈突然说道。
陈风立马警觉,道:“你好歹是江湖大佬,底线总该有的。”
“我怎会对老友后代下死手。”方念慈一脸慈祥看后辈的微笑。
陈风一听‘我’的自称都出来,而刚才还贫道要杀人态度,就大感不妙浑身发麻,有些后悔冒头鉴定了。
方念慈也不管他惊惧的神色,自顾道:“当年圆缘祖师留下的至宝,比三色诛杀封铃更贵重,谁知宗门出叛徒……”
方念慈说着眼中带泪花。
玄武镇庙有一物件叫‘圆缘镜’,对外界来说籍籍无名,但对庙众来说就是至宝。
物件起于曹丰年晚年最后作品,经历代住持打磨,蕴含着无上信息,几乎等同门派大印,可惜在清末天下大乱时被人偷走,从此杳无音讯。
“我的老友也就是小老弟的爷爷……”
“你还是叫我名字,不然我害怕想跑。”陈风在蒲团上抱着膝盖一脸胆怯道。
方念慈不管不顾,继续说下去:“他在临终时似乎有所发现,可惜未能把信息传递回玄武庙,我也不奢求小老弟帮忙找到物件,只恳求找到那封信息,便可把……”
“该不会跟那符咒有关吧。”郭书伟忽然凑近惊呼。
方念慈当即询问是什么符咒。
郭书伟征求陈风意见。
事已至此,陈风只能耸耸肩:“给他吧。”
方念慈拿到符咒,黝黑的瞳孔瞬间收缩,惊愕道:“陈君海挖坟专用地势图。”
“您果然慧眼识珠。”郭书伟此行不虚。
可惜方念慈只是知道手法,并无法解读信息,只是隐约直觉,跟自家宝贝有关系,便询问符纸来历。
陈风没有隐瞒,把去彭家村所遇简单讲了下。
“柳越红当时来拜访提出条件,想以信息换兵仙,下山却再也没回来,原来是被徒弟带走藏在彭家村?”方念慈盯着符纸嘀咕。
陈风当即浮现笑脸,道:“能否换得桌上盒子的小灯台?”
方念慈抬头不语,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