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床,跟彭婉欣那边的一样,属于古民床。
宽一米五,长一米九,通体木头打造,只是床架没拆掉,正面有镂空雕刻,都是些凤鸟花草之类的,手艺不算精湛,但放在当时民国农村背景下,算是不错了。
材料也是杉木。
此间床上躺着个‘人’,衣服上满是灰尘,仔细看里面为稻草填充。
“大房男人是在这里病死的。”彭婉欣在门外躲着,脑袋伸出来闭着眼解释。
陈风其实进门就发现,看是普通物体就没多在意。
听到解释后,拿着手机详细打探了下,道:“是因枉死不能转世,才整个假货吗?”
“据说是。”
“风俗真奇特,还给化妆了。”陈风手机灯光放在稻草人面部。
面部材料是白布,上面用毛笔画了一张人脸,眼睛还是张开,打一眼上去很容易被吓到。
以前陈风穷得跟鬼似的,野外、破庙没少睡,一点都不怕,把图纸圈起来塞进口袋,手伸向稻草人。
外面彭婉欣询问他在干什么,没发现就赶紧走人。
陈风不语,把稻草人翻过,拿着手机仔细照探。
“看来跟你猜测的一样,东西可能不在了。大房知道点什么,应该有告诉大房的女主人。”
陈风说完把稻草人放下,转身离开。
出来后,他关上门拉着彭婉欣向着来路返回,也不说话。
回到原来屋子。
彭婉欣还是一阵后怕,半响才缓过劲来,询问刚才在那边说的是什么意思。
此时陈风是贴在门的耳朵。
闻言收回走到床边坐下,道:“走了。”
彭婉欣一头疑问。
陈风解释,打从一开始到土楼,彭春就没相信,他是彭婉欣的男友,而是怀疑从外面请来的高手。
证据是晚上喝酒,彭春也在装醉。
“你不是说他没防备你?”
“不矛盾,他眼里的高手是挖坟的,不是鉴宝。”
陈风解释后又道:“刚才他确定你和弟弟,都一样无知。”
谁都不喜欢被说无知,彭婉欣面色一下阴沉。
陈风毫不在意,伸手指着头顶,道:“你要的东西。”
彭婉欣抬头看了眼,道:“横梁?你不是第一次进来,看都不看。”
第二天一大早。
陈风被吵闹声吵醒。
张开眼是彭年于几乎要贴上来的脸。
“干么呢?”他伸手推开。
“你昨晚对我大姐做什么?她眼睛都哭红了。”彭年于质问。
“做大人能做的事。”陈风爬起来,往墙洞看了眼,道:“她去哪了?”
“大姐四点就起来帮妈准备祭祀所需,和今日客人要吃的饭菜了。”
彭年于回答后,伸手拉陈风,道:“你还没解释,到底对我大姐做了什么。”
“想争取早日再给你添个外甥,但怕吵醒你,就速战速决,动作太粗暴,她疼哭了。”
陈风随口胡诌并下床出门,留下彭年于一个人在房间里红脸愣神。
其实他出去忙活一晚上,才开车回来睡了一小时不到。
彭家村,一半人口是在民国逃难过来,地方习俗五花八门,百多年来融合,造就外地没有的特色。
比如人往生四十九天,就是非常隆重的日子,内外亲戚、亲朋好友都会到场参加祭祀。
当然有一点是一样的,红白事最后都整成聚会流水席。
早年彭家也阔过,今日能来很多。
虽请了师傅来做菜,但主人家也得跟着帮忙。
陈风下楼时,就见彭婉欣蹲在天井水井边杀鸡,那动作,没有十年功夫都出不来。
见他来到身边,就说道:“姑爷也是主人家,赶紧来搭把手。”
“你还真不客气,等下孟良仁过来,你也让他帮忙?”陈风蹲下揶揄。
彭婉欣心情好得很,道:“一女侍二夫,古已有之。”
陈风眼皮一翻,道:“忙一晚上饿得要死,有吃的吗?”
同时间。
三楼平日用来做杂物的房间中。
柳秀秀大儿媳、二儿媳还有大女儿聚在一起。
彭婉欣和孟良仁婚事,三人是主要推手,彭春是顺势而为。
三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算计。
大房因丈夫意外去世,没留下什么东西,家里情况最差,生了三儿两女,都已婚嫁,但没技术最高学历是高中,穷得一塌糊涂,想通过孟家拿到好处。
二房是家庭健全,但两个儿子没娶媳妇,女儿暂时也没着落,就压力很大。
一起合计把彭婉欣拴在彭弯镇,就把那家珠宝行的经营权给他们。
彭春听闻计划后,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大女儿情况最好,只是人贪婪,中途听到嫂嫂的计划,就硬加进来分一杯羹。
二人怕搬去县城住的那两房也知道,要凑热闹,故而答应了。
现在问题是,突然冒出个陈风。
“说起来,要不是那家人提了下,我都还蒙在鼓里。”
大房脸色难看。
彭家是村里的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