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明和詹雅芸说着悄悄话,不时低声窃笑,若非场合不允许,更亲密的举止都能做得出来。
俩人一门心思都扑在如何讨好詹本林上,哪能想的了那些。
“老陈,这只香炉能值50万吗?”郭书伟轻轻拍了下陈风,只有他们三个老头说话,怪冷清的。
正在沉思的陈风被打断,点头道:“何止是50万,时至今日都有一群风雅客,他们寻觅半生,求的或许正是那一尊炉鼎,这上头不但有岁月的沉积,还有文人志士的气息。”
“单凭自身的价值肯定是不够,这处残缺反而会让它身价倍增,在那群骚客心里,是前人智慧的结晶啊!”
陈风似笑非笑。
“照你这样说,真遇到了对香炉感兴趣的文人,能拍出百万千万不等咯?残缺还能当作优点来用?他们难道都傻吗?”郭书伟表示不理解,收藏古董的人,该追求极致的完美才对。
“我和老郭想到一块儿了,50万都难保会有人肯拿,40万上下就差不多了。”冯元龙连声附和。
但赵国鑫听了陈风的话,便开始思虑起各种可能性。
“实际上,我还真认识一群喜欢舞文弄墨的人,你也可以说他们是附庸风雅,才来搞古董收藏的。他们不在意古董是否有残缺,他们反而认为是一种别样的美!”
“能找到前人使用过的香炉,对他们来讲是另一种志同道合。”
迟迟不发一语的钟嘉明,突然插了一嘴。
如果没有陈风大胆出新的观点,钟嘉明本是不愿发表意见的。
“真的假的?”冯元龙和郭书伟一脸错愕,正经搞古董收藏的,难以体会文人们所说的“高山流水遇知音”。
“55万!”
人群中一个男人举牌,直接把价格翻了几番。
“靠,不都说文人相轻吗?合着书里都是骗人的。老陈,没想到你不仅看古董灵光,这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
郭书伟深深的舒了口气,这还真是他未曾涉及过的领域。
飙升到了55万后,争相叫拍的人就散了一大半,其中也包括唐铭,他郁闷得很,55万买个破香炉有必要吗?再叫下去,或许兜里的65万都不够用。
索性唐铭另辟蹊径,他要把之前跌的场子给找回来。
“陈风,你是不是故意来整蛊我的?我叫价你才叫,10万起步的你都不肯叫一句,你到底是身无分文啊。”
“哼,当日你被唐家扫地出门,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吧。现在就在一个小铺子里当帮工,指不定你是用什么阴险的办法,拿到了入场券。”
唐铭自作聪明,觉得三足象鼻香炉不值钱,陈风要是能出手,他就可以开心的看笑话了。
但是陈风不置可否,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老兄,见你欢喜得紧,如果我也有兴趣呢?”
他出于客气才叫了声哥,实际上举牌的男子和郭书伟等人同龄,当陈风爷爷辈都不是问题。
“的确,我希望能得到这尊焚香炉。然而,没有任何人能左右他人的想法!”男子稍稍偏过脑袋,看了一眼陈风,便迅速收回视线。
“您说的对,公平公正公开,无人能左右他人的想法,有这时间还不如管好自己!”陈风后半句,明显是说给唐铭听的。
“是了!”男子的表情松懈下来,朝陈风微微颔首后,又将重心放回到那尊香炉上。
陈风和男子一唱一和,根本是在羞辱唐铭,唐铭再愚不可及也意识到了,他攥着拳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你个陈风,别以为唐家暂时没给你们好处,就不能制裁你们了。吃喝拉撒都靠唐家,还敢跟未来的主子作对,等着老爷子发难吧!”
VIP座位上的一行人,齐刷刷看着陈风,好像看到不得了的事情。
陈风读懂了几人眼中的困惑,随即说道:“看他穿的一身唐装,又上了年纪,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经常出入鉴宝大会,然而他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书香气。应该是和香炉颇有渊源,至于是何原因,我就不晓得了。”
陈风是真的做到了君子不夺人所好,首先是真不算真的捡漏,纯粹是个人的喜好。
“他转身的时候用手帕擦了擦眼泪,那张帕子上还绣着竹,通常文人雅士才会以竹、梅等图案作为象征,且他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身上却没有打斗过的伤痕。”
“应该是有常年练字的习惯,运笔所留下的痕迹。他坐下时,腰背笔直,说明是有伏案的习惯。”
没想到陈风在短短几分钟,观察的细致入微,他们完全没联想到这么多。
唐装老者最终以75万的高价,喜提三足象鼻香炉,他眼眶湿润,竟泪洒当场。
哪怕老者真以为香炉是无价珍宝,应该表现出激动雀跃,而不是感伤,众宾客都迷糊了。
一场小插曲过后,陆续竞拍的古董都没能入陈风的眼,直到展台上出现第20件藏品,他还没开天眼,就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气场。
是一柄玉如意,但并不是金镶玉、象牙等名贵材质所制成,表面雕刻的走势也较为一般,只能说中规中矩,要说特别的,就是附带在柄端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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