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便高高举起黑釉瓷瓶打量。陈风眉头一跳,他怎么越看这黑釉瓷,越觉得有种莫名的.似曾相识呢!
他藏在心底的隐晦记忆在叫嚣,唐家在5年以前,在某次偶然机会,得到了一支黑釉剔花填白卷草纹嘟噜瓶,唐震尤为欢喜。
可惜是残品,唐震花费大代价找大师修复,最后竟然修复得完美如初。
这事情陈风记得清清楚楚。
后来唐震把黑釉瓷瓶拿去拍卖,竟然送拍成功了,最后瓷瓶是怎么出现在何华明手里的,陈风就不得而知了。
他暗想,有时候就是那么巧!这是上天的安排啊,活该要何华明输。
“元明,西夏都出过黑釉瓷,不同于西夏的是,元代制作黑釉瓷的方法,采用二次施釉,釉面更加匀净细腻,无任何点缀,装饰,故而显得大气而不繁杂。”
郭书伟来回抚摸着黑釉瓷表面的釉质,啧啧称赞。
“郭会长说的没错,这是仿造元代的黑釉瓷瓶,现代的假货!”
陈风赶紧抢在他要把话说完前,补了一句。
郭书伟和冯元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假?这怎么可能是假的,不仅不该是假货,还极有可能来自元末的官窑。
“陈先生,你别开玩笑,这件黑釉瓷能是现代工艺吗?”郭书伟小心翼翼的拿着黑釉瓷,递到了陈风面前。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分辨不出黑釉瓷是假,这绝对是真迹无疑。
随着比赛的不断进行,有专程到茗英酒店来观看竞赛的大牛们,他们的评判和郭书伟所言相差无几。
由于没看到陈风先前两场的表现,对陈风口出妄言,大多感到不快。
“这是谁啊?质疑郭会长,看起来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吧,班门弄斧!”
“关公面前耍大刀,我还特意带了几个行家,他们都说了这是真货!”
为了保持比赛的公正性,观赛的观众距离很远,议论声虽然没有传到何华明的耳朵里,但他听到陈风的话,脸都变形了。
5年前他在拍卖行里看中了这件黑釉瓷,满心欢喜的摆在家里,研究了足足3年时间,有一天把玩的时候,发现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何华明看到那个破绽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就写了两个字,蠢货!
亏得他把仿古当成元代产物,之后留着也是为了警醒自己,要小心辨别。
时间来到今年,何华明向郭书伟下了战书,想到了这件黑釉瓷,就把这玩意拿出来了,他以为没人能想到这件物品的漏洞!
百密总有一疏,就像他也没想到,能把他置于死地的人不是郭书伟,而是半道出家的陈风。
“当年陈家的遗少难道觉醒了?”
沉下气后,何华明的思绪飞速运转,既然陈风的能力强劲到超越了大众水平,那么他何不顺水推舟呢?
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他一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郭书伟都探查不到的蛛丝马迹,他陈风又有什么能力呢?
这就是能力太高的不好之处,只有陈风一个人是清醒的,那么想怎么往他头上泼脏水,安罪名,都可以成立。
何华明不耐烦的敲打桌角,面色狰狞:“姓郭的,你有没有能力啊?没能力就弃权吧,我的时间就是金钱,你想打个车轮战,鏖战到天明,我还怕死在竞赛上!”
他主动出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可以随机应变。
如果提交的是陈风的答案,他就说是真的,如果决定是郭书伟的答案,他再把那处破绽拿出来。
“我……”郭书伟也被问住了,他犹豫啊!
陈风过五关斩六将,功劳都是他的,倘若自己说的答案是错误的!
那难辞其咎啊!
“你看后面那些人的脸色都变了,我们好像都觉得黑釉瓷是产自元代末期,你怎么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呢?要不你再看看?”
冯元龙也踌躇不定。
尤其是他余光瞥见,那些吃瓜群众似乎在激烈探讨,对陈风指指点点。
“冯老,我已经证明给你们看过我的实力了。如若非要把话说得太明白,我认为无趣得很,信不信,全看你们!”
陈风没来由的一股气,他勤勤恳恳的做事,旁人怀疑也就算了。
他们怎么能够怀疑自己!
“假货?你们可选定了结果?选了就不能变了,这是规矩啊。”何华明脸上挂着笑容,因为无论如何,他都赢了。
原本被陈风说动了的郭书伟,险些眼前一黑,何华明他那么着急干啥?
皇帝不急太监急,一定是没安好心!
还有另一种可能,陈风说对了,何华明故意来一招欲擒故纵,想把他们的思路打乱?
郭书伟的脑子一团糟,他胡乱搓了把头发,试图让自己不要掉入何华明的圈套里。
这人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根本都没有头绪。
“外公,陈风哥哥他不会出错的,他一直都没有出错啊!”
郭淼淼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死死拽着郭书伟的衣袖边角。
她是天真烂漫的性格,但也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因为陈风做过的鉴定,确实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