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起床了，起床了。”
妹妹轻轻摇晃着还在睡梦之中的李冬。
其实在妹妹喊出哥这个字的时候，李冬就已经醒了。
看到已经睁开了眼睛的李冬，妹妹连忙拉起了他的手。
“快快快，今天是去海边的日子。”
着急的妹妹只能用蹦蹦跳跳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过妹妹的话也提醒了李冬，李冬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洗漱洗漱洗漱……”
“好好好。”
洗漱完毕，李冬拿出了昨天晚上用塑料袋做的雨衣给她披上了。
披上塑料袋的她就像得到了新衣服，抱着长长的袖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原本满是垃圾的街道，因为人的聚集显得没那么脏乱了，而是变得混乱了。
所有大人都拿着一个大盆，所有的小孩也都披着一层塑料袋。
所有人的目的地都相同，那就是海边。
他们可以吃到免费的肉，这是不周区唯一的便宜事。
猪牛羊鸡鸭鹅这些肉全都被帮派垄断了，正常人连见都无法见到。
所以他们就把目光放在了海中的鱼身上。
因为大海早就被污染得不成样子了，所以海中的鱼也都产生了人无法承受的毒。
但这毒并不是所有的鱼都拥有，体型越大的鱼所产生的毒就越少。
庞大的鲸鱼所产生的毒就是人唯一能承受住的毒。
所以在捕鲸的时候，比什么节日都要热闹。
长长的海岸边已经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小冬和妹妹也来啦，家里的肉吃完了？”
听到声音的李冬转头看了过去。
黝黑粗糙的皮肤代表了大海，苍白的头发和胡须述说着他的年龄。
“捕鲸的大爷。”李冬一眼就认出了大爷，并继续说道:“大爷来这里了，那捕鲸的人是？”
大爷打招呼的原因，好像就是为了让李冬问出这个问题一样。
大爷一脸自豪地说:“那是我儿子。”
“老头，你们是怎么把鲸鱼骗来的啊。”
妹妹一脸天真地看着大爷并问着。
“礼貌。”李冬开口提醒道。
大爷听到妹妹的话后先是一笑，然后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小孩子嘛。”
“小孩子就是要教育才行，给爷爷道歉。”李冬一脸严肃地说着。
听到这话的妹妹撅起嘴，一脸不情愿地对大爷说了对不起。
大爷伸出手想要摸妹妹的头，就在手即将落到妹妹头上时。
妹妹一个摆头躲开了，并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头。
“哈哈哈哈。”
关于妹妹的这一行动，李冬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反而一把将妹妹抱到了自己身边。
因为李冬知道妹妹不喜欢别人碰她。
“声音，他们是用声音把鲸鱼骗过来的。”
李冬轻声在妹妹的耳边说着。
大爷也点了点头说道:“不止是声音这么简单哦，鲸鱼能听到的声音很少。”
李冬接着大爷的话继续说道:“就算发出了鲸鱼能听到的声音，也不一定能将鲸鱼骗来，这些都是需要长时间的经验来累积的。”
“爷爷真厉害。”听完后的妹妹对大爷竖起了大拇指。
“来了。”大爷抬眼看向了海面上。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海面，大家一看到黑乎乎的东西立马就欢呼了起来。
随着那庞然大物越来越多的露出，专业的杀鲸人们也拿起了家伙向海中而去。
很快巨大的鲸鱼就因为太靠近岸边而搁浅了，那些杀鲸人们游到了鲸鱼面前。
一个个钩锁被他们抛出，借着钩锁他们爬上了鲸鱼，爬到鲸鱼背部后他们举起了手中的工具。
这是即将杀鲸的姿势，岸边的人们一看到这个姿势立马高呼了起来。
“杀！”
“杀！”
“杀！”
“杀！”
随着杀声的高喊，巨大的刀插进了鲸鱼的身体，大量的血液喷洒而出。
随着血液的喷出，人们的热情也达到了顶峰。
在所有人都在高呼杀时，只有李冬和他的妹妹没有喊。
李冬远远地看着鲸鱼。
看着那一动不动的鲸鱼。
明明内心没有丝毫的感伤，可为什么？李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流出眼泪。
那双无神的双眼流出了两行热泪。
妹妹则是仰着头看着李冬。
以前的妹妹也这些人之中的一员，她喜欢跟着大家一起喊。
但是现在的妹妹不会再喊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会因为鲸鱼的死而哭泣。
“哥哥。”妹妹轻声叫着。
李冬擦掉眼泪带着笑容看向了妹妹。
“嗯？”
妹妹指向了空中说道:“哥哥你看那只鸟好厉害哦。”
李冬抬起头向空中望去。
“那是海鸥。”
海鸥飞在空中发出鸣叫声了。
紧闭双眼的牟文因为这鸣叫声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他就看到了好几只鸟在啄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