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
阿圆也瞬间面色惨白。
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
不过,安晴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于是,她率先站了出来,笃定地道:“不可能。”
这斩钉截铁的语气如同一颗定心丸,立刻抚平了阿圆大半的惊恐。
于是,她也站了出来,颤抖却坚定地道:“我……我没做过!”
魄风为难地道:“这事不是属下一人可以决定的。还是请阿圆姑娘跟我去正殿一趟吧,由尊上判定。”
安晴往前踏了一步,冷声道:“本宫也要同去。还有,方才尊上殿内发生了何事,你都一五一十地跟本宫讲清楚。”
她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给她的侍女泼脏水!
魄风不敢违抗帝妃命令,只得恭敬地道:“是。”
……
溟姬正跪在殿内,听到正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立刻回头一看——
那个唤作阿圆的侍女小心翼翼走入了宫内。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气质截然不同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银白长裙,淡色流苏随着衣摆微微晃动,显得清丽出尘,恍若仙娥。可是她周身的气质却森冷阴鸷,不但没有半分仙气,反而满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溟姬瞳孔骤缩,身子也猛地抖了一下。
这居然是安帝妃!
魔尊明明只是说把那婢女叫来,为什么安晴也会跟过来?
难道说,这宫女其实是安晴的重要心腹?!
溟姬正在心里胡思乱想时,安晴已经缓步走上了台阶。
程照意看见安晴朝着自己走来,便凝视着她的瞳眸,轻声道:“晴儿……”
安晴嫣然一笑,大方地坐到了程照意身旁的凤位上。
她微微向程照意那边偏了偏头,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是阿圆做的?”
程照意摇摇头,轻声道:“不是。”
他的话轻却坚定,安晴这才放心了下来。她小声道:“好。那这件事可以交给我来处理吗?”
程照意唇边扬起了一抹昳丽笑意:“都依你。”
这句话里携着无尽的温柔情意,几乎让人想要彻底沉溺于其中。
安晴脸颊微微发烫,于是有些不自在地偏开了目光。
她轻咳一声后,把头转向了大殿,正色道:“是谁告发阿圆蓄意下药谋害尊上的?”
跪在原地的溟姬闻言,颤声道:“是、是我。”
安晴那双清丽的杏眼微微眯起,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后,嗤笑了一声:“又是你啊。”
溟姬今早才诬陷了安晴推她下水,本就心虚至极,此刻见到她本尊,更是害怕得浑身颤抖,不敢回应。
安晴慵懒地往身后一躺,靠在了椅背上:“你既说阿圆下药谋害,证据呢?”
溟姬闻言,立刻强行抑制住了紧张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后,瞬间变了一副面孔。
溟姬把目光转向阿圆,秀眉深深皱起,厉声道:“你这贱婢!亏我当时如此信任你!你竟然给我这种难以启齿的药!”
阿圆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焦急地辩解道:“不、不是的!奴婢给您的药是祛寒药啊!”
溟姬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甩到了阿圆面前:“好,你说不是你。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个药包以素纸包裹,上面缠着几丝红线。正是阿圆当时给溟姬的药包。
于是,阿圆小心翼翼地道:“这是,奴婢送给您的药包啊。”
溟姬秀眉一挑:“那你自己打开看看,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阿圆闻言后,慢慢地解开了这个药包。忽然间,她浑身一颤,手里的药也瞬间洒落了一地。
那里面哪有什么祛寒药,分明满是红色的合欢散粉末!
阿圆瞳眸猛地一缩,嗫嚅着嘴唇道:“怎么可能!这不是我的药……一定是有人换了我的药!”
溟姬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大胆奴婢!你方才分明说这是你的药包,那现下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阿圆眼眶泛起了红色,慌乱地想解释些什么。但她素日里就不善言辞,此刻在惊惧之下,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溟姬站了起来,把头转向了魄风,高声道:“事情既然已经清楚了,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把这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魄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忽然间,从高处传来了一道清丽女声。
“慢着。”
溟姬头一僵,缓缓地转向了安晴。
只见那个人界的女子斜斜倚在凤位上,单手托腮,嘴角掠着一抹淡漠笑意。
她慢条斯理地道:“这事分明还疑点颇多,你怎么就急着杀人灭口呢?”
溟姬头皮发麻,但还是强硬地道:“哦?'不知帝妃娘娘认为还有何疑点?”
安晴眉眼间笑意盈盈,不紧不慢地道:“合欢散气味极其辛辣,溟姬姑娘当真如此不识药性,连合欢散和祛寒药都分不清?”
溟姬连忙解释道:“我当时对那贱婢信任至极,就没怎么检查,直接把它加到尊上的酒樽中了。”
“直接加到酒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