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还将信将疑，既然你也言之凿凿，那必有其事！看来卧底之事，需尽早行动了。只是，该派谁过去呢？”白无意陷入沉思。
“不如让我亲自走一趟吧。其人好色，或许可以找机会架空他。”白无花面色平常，从表情丝毫看不出其心思。
“你？”白无意当即愣神，又道：
“你是我神教圣女？去给他用美人计，置我神教威严于何地？此事不妥！”白无意连忙摇头。
这不是扯淡么？虽然白无花手上权力不多，但她身为圣女地位极高，跑去给人家当小妾成何体统？
“这圣女我早就当够了。更何况，神教真的需要什么圣女吗？”白无花面无表情。
不等白无意反驳，她又道：“据我所知，圣女的说法是80年前才出现的，而神教创立已有几百年。”
白无意沉默了，这个道理他倒是懂，但那些底层的教众不懂，他们只认脑子里已有的印象，若是没了圣女，肯定会引起乱子。
他同样知道自家妹子为何不愿意再当这个圣女。因为拥有了这个身份后，就不能结婚生子，这件事对大周的女性而言是难以突破的思想烙印。
“大哥，圣女最终的结局都是爱上一个侠客，然后和他度过重重磨难，最终修成正果归隐山林。而我等这个侠客已经等了二十八年，没法再等下去了。”
白无意神色一暗，叹了口气，道：“那又何必选他呢？江湖中的英杰才俊多得是，你也该挑一个靠谱的才是。”
他还想着嫁女儿联姻呢，要是妹子先嫁了，那女儿还嫁不嫁了？
联姻必须要拿出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白无花辞去圣女身份卧底王路身边，肯定不能算成联姻，到时候他想和王路结盟还必须再出一个妹妹或女儿。
白无花道：“王路手上实力强大，但其性格并不像能做大事的人。若不早点过经营，偌大势力恐怕要被人捷足先登。况且他长得也不赖，就当是一举两得了。”
还有一点她没说，那就是李家庄那一晚的遭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无意也没什么好劝的了。
细细一想，这件事似乎还真不错。如果自家妹子真能在北方有所作为，那对白衣教的裨益就大了去了。
......
滚滚长江流过，卷起一滩滩白色气泡。白秋站在岸上，为即将登船的白无花送行。
“姑姑？当真要如此么？要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白无脸上毫无表情，听到侄女的规劝，她摇摇头道：“此行一举多得，实在没有不去的理由。”
白秋是李家庄女鬼事件的亲历者，自然能体会到自家姑姑的心情。可是......
“可是那家伙真的不是良配，我觉得但凡是个男人都比他强，哪有人见了鬼不害怕反而还想着......”
说到这，白秋脸上就泛起红晕，那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了。而且初次见面时，王路那一副越骂越兴奋的模样，简直让白秋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这种性格的人，若丢在自由恋爱的年代，那根本别想找到对象。
白无花却不相信正常人会对鬼产生兴趣，作出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猜测：“那天他恐怕早就认出我不是鬼了。况且我被他如此轻薄，如何再嫁别人？”
“唉~不就是被嘬了几口吗？又没有少一块肉，何必委屈自己。我就不信咱们白衣教没了他就不能起事了！”白秋讪讪道。
“造反之事谈何容易。自然要收拢每一份力量。既然你如此厌恶他，姑姑去了之后，你岂不是不用担心联姻之事？”
“这.....倒不是厌恶他，而是，而是......”
白秋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那种感觉无法描述。
王路做的事在她看来离谱之极。但正是由于太过离谱，导致她产生了一种我们是不同物种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厌恶。
“嗯？”
白无花眉头一挑，似乎误会了什么。她见侄女一脸困惑，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道：
“难不成你是看上哪个家伙了？难怪一直劝我。既然如此，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你抢郎君呐！”
白秋连忙摇头否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女儿家喜欢那种人！否则我宁愿相信世上没有圣母明王！”
说完，她还怀疑地看了自家姑姑一眼，又否定地摇了摇头。
不料，她这种反应看在白无花眼里，直接石锤了。白无花顿时无奈之极，这叫个什么事啊！自己这辈子看来真是与婚嫁无缘了，果然一切都是命数啊。
“也罢，我会用其他办法潜伏到他身边。最近他的势力扩张的极快，咱们的人想混进去并不难！我也不是非嫁不可。”
“那就太好了！姑姑，你可千万不能嫁给他！”
白秋立马欢呼雀跃，只是她没注意到白无花脸上的无奈之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