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鬼凫是犯了某种病,已经没有救了的时候,他突然猛抽了一口气,瞳孔的白膜消退,留下一双血瞳。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见他一双眼缓缓聚神。
台上,明妃的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眼神惊疑不定的盯着台下,鬼族这些年沉寂,她还从没有见过鬼族人发病的模样。
此时的她位于黑袍男人的身侧,再看向男人时,眼神也变得复杂,这些人找上门的时候,她最初也没有答应男人的要求。
也是看清楚他们的实力已经他们开出的条件确实足够打动她,她才开口应允了配合他们罘氏族回归。
可是看到鬼凫此刻的模样,再联系到鬼凫说的话,让她的内心在这一刻开始动摇。
如果罘氏族真的有能力把人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她真的有能力掌控局面吗?
此时的黑衣人盯着台下的鬼凫,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这个鬼凫不能留了,只是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杀了他,还不引发众怒,这也让他犯了难。
如果他真的当着这些人的面杀了鬼凫,那他们的计划也就功亏一篑了,但如果不杀,有鬼凫在他们罘氏族想回归异族的想法就不一定行的通了。
黑衣人咬了咬牙,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彻底把鬼族灭族了。
秘母缓缓睁开双眼,没有错过黑衣人眼里的杀意,她有些枯槁的唇微抿,缓缓垂下视线,起身,秘族的人一拥而上,围在秘母身后。
此时还躺在地上的鬼凫突然一口乌黑的鲜血喷出,然后咧开嘴,森白的牙齿和血液混合,有种说不出的疯批感。
他缓慢的坐起身,整个人身上蒙着一层衰败的气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瘟疫?邪祟?呸!”
他一口血沫吐在地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年被除名的为什么是你罘氏族而非我们鬼族?”他的脸上有一种沉重的颓疲。
谁能知道,他从出生就那刻起,他的一生就是一场噩梦,年幼的他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变成‘魔鬼’。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杀了他们。
有什么比亲眼目睹,父亲杀了母亲,然后再痛苦的自尽,更摧毁一个孩子的心灵?
他的哥哥在变异的最后一刻,硬生生用自己长出的黑甲抓破了自己的喉咙,就是怕自己变异后会伤害他。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的兄长,甚至在断气的那一刻,还想伸手摸一下他的头,可是看到自己喉咙的血喷到他的脸上,无奈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鬼凫的眼神悲哀到了极致,从他出生起他就知道他的使命就是报仇?是罘氏族把他们变成这样的,他们和罘氏族不共戴天。
鬼凫的话让场内陷入了沉默,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忍不住去打量自家的族长,尤其是日阶的几个大族族长。
但是罘氏族和鬼族的恩怨实在太久了,是二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