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深秋的纽约有些冷了。
华-盛顿酒店门口灯火辉煌,街道上行人很少。
江洋从大堂出来,冷风灌入脖颈和袖口,不禁有些寒意。
微微整理好衣衫,迈步朝着后面的街道走去。
不得不说,这个国度的白天与黑夜的差距太大了,确切的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白天的纽约很繁华,如同天堂。
到了深夜,这里寂静,没有生机,甚至有些恐怖。
有醉汉躺在路边,手里的酒瓶摇摇晃晃,时不时朝江洋竖起中指,嘴里说着一些听不太懂的“污言秽语”,从简单的词汇中,听也能听出个大概。
警车的轰鸣声,三五成群混混的叫嚣声,也有躺在公共长凳上,用衣衫裹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流浪汉们。
宵禁了。
未成年人晚9点之前必须回家,凡“特殊职业”者,晚11点前不得出现在街道上,否则就要接受巡逻警察的盘问和审查。
因为就在刚刚,这条街道上一连发生了三起枪杀案。
这个国度一向如此,是“民-主”和“自由”带来的后遗症。
江洋没有理会醉汉的叫嚣,加快脚步朝着后面走去。
“先生,祝你好运。”
长椅上,有个披头散发的流浪汉轻声说了句祝语,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带着灿烂的笑容。
江洋驻下脚步,想了想,从口袋拿出钱包,递了一张钞票过去。
流浪汉欣喜的把钞票接在手里,用力的亲吻着它,随后看向江洋:“先生,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我祝福你,祝福你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你会拥有好运气,达到你的目的!”
“谢谢。”
江洋微微一笑,收起钱包。
“借你吉言,我这次肯定会成功。”
喃喃自语,声音不大,不知是对流浪汉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不远处,一个身影快速走来。
“这条街道出事了,咱们得尽快回去。”
段玉生开口道。
江洋点了点头,跟随这段玉生上了一辆出租车,飞快的驶离这里。
流浪汉满足的拿着钞票,欣喜的朝着一家便利店跑去。
啤酒,面包,口香糖。
当然,还有他最爱的“红丸士”。
这是在M国非常受欢迎的东西,也是影响他们颇深的东西,俗称:大-麻。
为了这个东西,他们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
在他们看来,精神需求高于一切。
就在流浪汉幻想的时候,一个粗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嘿!”
“男孩!”
“夜深了不安全,我想你可以把这笔钱交给我保管。”
流浪汉惊恐回头,发现四五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盯着他。
钱交出去了。
不交他就要挨打。
在这里,没有人会管一个流浪汉的死活,哪怕你把报警电话拨烂掉。
这就是1999年的纽约,被人们称为幻想之都的地方。
出租车在爱丽丝酒店门口停下。
推门而入,仿佛进入了极度温馨的世界,与外面的冰冷和残酷形成鲜明的对比。
灯光,烛火。
男人们喝酒,畅谈,聊天。
女人们欢声笑语,在光的照耀下翩翩起舞。
江洋掀开西装,从后腰轻轻拿出一个黑乎乎的家伙递给了段玉生。
段玉生默契的接在手里,随后快步上楼去了。
是手枪。
这玩意在M国到处都有卖,而且很便宜,像是他们手里这种高规格的枪械,价格跟手机也差不了多少。
枪是拿来防身的,既然已经安全回来了,自然派不上什么用场。
两个人的动作很小,没人注意到这里。
江洋看着满屋子的华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笑了,是真正的笑。
只有这一刻,他才能逐渐放松下来,卸去一整天的伪装。
异国他乡,可以跟自己的民族同胞在一起是件幸福的事情。
喝酒,唱歌,起舞。
夜晚是江洋放松的时候,也是另外三个人忙碌的时候。
陈岚要忙着翻译不同的稿件,段玉生要提前部署安排江洋明日的出行计划。
两人做的一切最终都要交到金牌律师于欣那里,由他再看一遍。
房间里。
一盏台灯昏黄,一个窈窕的背影端坐在书桌前,认真的书写着稿件。
江洋半躺在床上,右手撑着头,看着背影发呆。
“不早了,要不先睡觉?”
他试探性的问。
陈岚头也不回的道:“还有几个文件没有翻译过来,今天还是得先弄完,这里面关键词语挺多的,我怕你明天用起来不方便。”
说到这回过头来,莞尔一笑:“要不你先睡吧。”
江洋道:“一个人睡觉没意思。”
陈岚笑了:“那你之前怎么睡的?”
江洋满脸的认真,有些贱兮兮的道:“想着你入眠。”
陈岚捂着肩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