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书文。
他当然知道李书文在想些什么，不过看起来李书文并没有……或者说，并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那确实有点耸人听闻了。不过……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突破了规则的限制呢？”洛笑着说道。
不过他还是点破了。
李书文则是沉默了，许久许久，他一言不发。
“行了，不用想这么多。”洛拉停了李书文的战马，拍了拍肩膀示意他下来。
李书文照做了。
“信上写了什么？”一下战马，李书文就急吼吼地靠到洛的身边问道。
跌落这片诡异的历史记忆空间之后，李书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某个实质性的、有可能找到这片空间异常的原因的线索，这又怎能不让他激动。此时此刻，他也并不在乎洛究竟是如何突破规则束缚的，这并不重要。反正洛身上超出人们尝试的东西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个，甚至按照这位太行的王者对于人类的态度来看，他强大一些反倒可以算作一件好事。
当某位存在比你强的太多并且对你和你的族群没有恶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强大存在算是你的盟友的时候，那就不用在乎他身上究竟有多少谜团。
李书文现在就想知道这片历史记忆空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及该如何解决问题。
洛听到李书文的问题，轻笑着摇了摇头，打开了信封。
信飞落化作灰。
洛：“……？”
李书文：“？？？”
“好吧，看来这封信的执笔人不打算让我们这么轻松就看到里面的内容。”洛呵呵一笑。
该怎么说呢？这真是一个温柔的存在，他不希望没有能力的人被卷进这场异常事件，平白丢了性命。
或者说……不愿意没有能力的人在此浪费时间。
“原来信封的封口是有机关阵法的啊。”洛挥手逆流时间，重新将这封信复原。
“刚刚没有仔细看，差点让我丢了脸面。”他伸指点向封装信封的蜡，一个印记缓缓浮现在信封的表面。
那是弓箭与弯刀交叉叠放的图案，洛此前并没有见过这种印章。
“可能是一个隐世家族吧。”李书文也看到了这枚印记，凑上前来，说道，“也有一种可能，这是某个效忠于王朝统治者的隐秘组织的标志。我刚刚观察过那些骑兵的盔甲上的军徽，是箭与弯刀，看起来像是脱胎于这枚印记……”
而另一旁，洛并没有听李书文在说什么，他此刻眉头紧皱，像是在尽力回忆什么。
然而，一番思索过后，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了？”李书文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出声问道，“难不成你见过这枚印记？”
洛缓缓摇头：“不，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见过。”
“？”
李书文脑门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不知道见没见过是个什么鬼……
除非……
“你丢失了这段记忆？”李书文试探着问道。
洛是一位古老者，即使放在寿命较长的灵兽当中，他也是最年长的那一个。人族崛起生灵中曾有不少人猜测，这位的年龄很有可能比整个人类文明都长，他甚至有可能见证了所有人类文明的成长历程，并且直到现在，这种猜测也没有消失，反而有所增长。
而现在，李书文惊讶地发现，至少有一个文明不在洛的目光注视之下，或者说从洛的记忆当中消失不见了。
如果是前者，则可以证明洛的年龄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大；但如果是后者……
李书文没敢继续想下去，但现实却将他最担心的事情化作了“真实存在”。
“嗯。”洛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吗……李书文倒吸一口凉气。
目前九州公认的在灵魂一道上造诣最深的人，是现任三界六道的第二界主命运；而公认的在灵魂一道上最强的崛起生灵，是洛。
能修改或者屏蔽洛的认知，那这封信的执笔人该有多么恐怖……
洛瞥了李书文一眼，嘴角抽了一下：“我就是单纯失忆了，别想那么多。”
李书文愣了一愣：“……啊？”
洛没有管他，而是再次将手放在印章之上，精神力奔涌而出，灌注进了其中。
这枚印章上可能是有阵法加密的，但是那又怎样。一力降十会，洛的风格就是这样，但凡是能用暴力破解的东西，他就绝对不可能首先去动脑，除非使用暴力破解的方式会让他得不偿失。
现在这枚印章就是这样，只需要一点精神力，就能让它过载熄灭。
果不其然，阵法在短暂的闪烁之后，就四分五裂开来，化作星星点点的蓝色光芒，向四面八方飞去，然后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信封被打开了，里面的信件没有自毁。洛抽出信纸，抖了抖，将其展开。
信件完好无损，信纸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李书文好奇地凑了过去，看向信纸。
“致来者……”他轻声念道。
但他也只念到了这里，因为信纸上压根就只有这三个字——它甚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