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利,朝他的位子努努嘴道:“小孙,我知道了,别再喝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孙小利脸上挂着没有表达完的不爽,摇晃着走回自己的座位。
众人也纷纷上来敬杨崇古的酒。
杨崇古正要逐一笑纳受领,楼下的伙计跑了上来,附在他的耳朵上嘀咕了几声。
杨崇古放下酒杯,对泥鳅说道:“倪哥,你领着大家继续喝酒,我下去办点私事就回来。”
杨崇古匆匆跟着伙计下楼。
身后传来泥鳅的吆喝声:“杨探长请客,大家往死里喝,不要给他省钱。”
“来。”
“来。”
“干杯。”
“干杯。”
……
众人碰杯和喧哗声传到楼下。
水根在酒楼门外候着,焦急的心情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这个场合,你不该来见我,还懂不懂规矩了?”
杨崇古非常生气,低声训斥了水根一通。
“我知道,但是有一件紧急的事情,我必须向你汇报。”
水根拉着杨崇古走到一个暗处,说道。
“什么事情?”
杨崇古问道。
“是麻杆。”
“嘘……”
杨崇古示意水根别再说下去,然后谨慎地朝酒楼望了望,见有一处更隐蔽的位置,示意水根跟他走过去。
“说吧,麻杆什么事?”
李小五去安福里搜集他信息的事情,水根全都讲了出来。
杨崇古听了之后,表情凝重。
“他是不是还想着,再狠狠地敲诈我一笔钱财?”
水根不安地问道。
杨崇古不同意水根的分析。
李小五虽然贪财,但这次的行为显然是过了头,引起了杨崇古的怀疑。
他一定是另有企图,但具体是什么,杨崇古自己一时也无法想明白。
在废弃的砖墙角落里,杨崇古不停地来回踱着步,低头自言自语。
“要是麻杆再想敲诈水根的话,为什么要去摸排他的住处呢?”
“难道真的是为了窥探水根的家境,增加敲诈的筹码?”
这是水根的判断,杨崇古想着不像,再次予以坚决否定。
疑惑一环扣着一环,接着往下捋。
“麻杆是怎么知道水根住址的呢?”
水根说了,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李小五。
“还有水根、小马的名字,麻杆又是怎么知道的?”
水根当然不会对麻杆说的。
这两点疑问,杨崇古就觉得很蹊跷,也很关键。
按理说,泥鳅是知道水根、小马的名字和住处的。
但是,泥鳅根本就不鸟麻杆,犯不着跟麻杆唠叨这事。
况且,泥鳅释放小马,碍于杨崇古的委托,也就是走走过场,例行公事。
他要是真的怀疑小马有问题,在安福里找水根时,向邻居多打听打听,再多细查一番,早就会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小马的身份早就暴露了,根本就不可能顺利出去,水根也会有危险。
泥鳅泄露信息的可能性被排除了。
还有谁有权利翻阅到卷宗呢?
欧文、郑啸林?
他们安排麻杆去暗地里调查?
就麻杆的能力和品性?
想一想,杨崇古就觉得好笑,在脑子里自然也是排除掉了。
其他巡捕的名字,在杨崇古的脑子里紧跟着也过滤了一遍又一遍。
同样是被杨崇古给否定。
有了,档案室的老马。
怎么把他给忽略了呢。
杨崇古暗自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切入点。
酒席散了就去找老马核实,麻杆一定是去他那里借阅过卷宗。
泄密源头找到了。
杨崇古判断,麻杆一定是盯上了小马,从而也注意到了水根。
但是,麻杆的动机是什么,杨崇古还不能确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回去吧,明天你正常出摊,有什么需要我打酒楼里的电话找你。”
水根心里没底,踌躇着不想走。
“你再待着也没用,还是回去吧。”
杨崇古又催促了水根一声,自己就往酒楼里走去。
众人见杨崇古走了回来,又开始了先前的敬酒轮序。
杨崇古怀着心思,扫了众人一圈,不见麻杆的人影,他根本就没有来参加,这倒是给疏忽了。
麻杆诡秘的行为,杨崇古愈发来了兴趣。
你倒底想要干什么?
是活腻歪了吗?
不自量力!
杨崇古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