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月色打量房内。
房内简陋寒酸。
一张破桌子,一张硬板床,还有一个衣橱。
桌子上躺着一个白酒瓶子,两个菜碟子也是见了底,吃个精光。
不出杨崇古所料,白星买了酒菜,在家里吃喝后就睡了。
床上躺着的人,骨瘦如柴,身上盖着被褥,头枕着折叠成方块的被子,侧脸向内睡,看不见脸面。
不用查看,一定是白星。
睡的很沉,像死猪一样。
房门闪开着,没有关闭。
杨崇古蹑手蹑脚的摸到门口,闪了进去,慢慢靠向床铺。
随着走近,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即使自己喝过了酒,杨崇古还是能闻到白星喝了不少白酒。
杨崇古走向前,低头确认是白星之后,从腿部抽出匕首,就要一刀子下去。
忽然,他的刀子停在了半空中,慢慢地放了下来。
杨崇古出现了一丝犹豫。
脑子中随即迸发出了一个念头。
不行!
不能让巡捕房看出来是谋杀!
而看起来像是……
侧脸看向白星头下的被子。
脑子中有了捂死他的想法。
在弄死他之前,要询问一下,他还知道多少机密。
主意已定,杨崇古解下腰间的麻绳,趁着白星熟睡,隔着被褥绑了白星的双脚和双手。
就如同乡下捆缚待宰的肥猪一样,结结实实。
直到绑好了双手,白星才觉察到不舒服,想挣扎着摆好姿势,舒服一点。
可是怎么挣扎,就是不能如愿,直到惊醒,睁开了眼睛。
眼前站着一袭黑衣的大个子,蒙着脸,戴着阔沿帽,手上的匕首阴森可怕。
白星陡然吓出了一声冷汗。
“你是……?”
惊恐万状的白星,是字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就被杨崇古塞上了毛巾。
支支吾吾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能是死命挣扎,瞪着惊吓和哀求的眼神。
“不要反抗,也不要出声乱喊,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我就一刀子捅死你,明白了吗?”
杨崇古晃着手上的匕首,低声威胁道。
白星急忙点头,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冒了出来。
杨崇古拔掉白星嘴里的毛巾。
白星大口喘着气。
“你是怎么盯上那个姓马的?”
“你问的是哪一个?”
“还有别人吗?就是那个危险分子!”
白星不老实,杨崇古把刀子放到了他的脖颈上。
“别别别,我说我说。”
……
小马下了火车,提着大箱子,很沉,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就被在此等待撞大运的白星给盯上了。
白星跟在小马的身后,盯了一路,愈发察觉小马有问题。
行为谨慎,走路匆匆。
不像是生意人,但心里揣着心事。
向前走路的时候,还不忘记看向身后。
他是在侦查,看自己被盯上了没有。
白星说,自己跟踪,差一点就被小马给察觉。
由此,白星坚信,小马跟以前自己举报过的红党分子的特征,极像。
于是,白星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就一路跟踪到了福源客栈。
小马入住三楼之后,就没有下过楼。
白星想上楼摸近察看,再一次确认一下小马的行为,却被老板苟德利发现,给轰了出来。
白星不甘心,在客栈外面逗留了一会儿,找机会再摸进去。
可是苟德利一直在大院门口守着,貌似是故意针对白星。
天色晚了,白星给吴探长打电话,可是办公室内没有人接听。
第二天早上,才联系上了吴探长。
“这么说你以前还害过其他人?”
杨崇古压住心中的怒火,眼眶欲裂。
“是是是。”
白星胆寒,给自己辩解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活下去,吴探长给我赏钱,供我吃喝,我得替他做事。”
“今天恐怕你活不成了。”
杨崇古趁白星不备,一拳头砸向太阳穴,昏死了过去。
然后,抽出床头的被子,死死地捂在白星的脸上。
白星挣扎、抽搐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动静。
杨崇古手指放在白星的鼻孔上,确认没有了呼吸,解下绳索,摊平床铺,放平尸体,作出白星醉死的模样。
趁着夜深人静,潜出了巷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