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才来几天,就得到这样的待遇。
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呐。
新来的,都得让老同志高看一眼。
众巡捕早已进入了状态,磨掌猜拳的,洋酒白酒换着喝,不亦乐乎。
……
此时,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的扬州小调二人评弹已经唱完了三、五曲。
算是到了小憩间隙,正要下台喝茶,润润嗓子。
泥鳅眼毒,立马给叫了回来。
“你俩过来,给我们吴副巡长点一首。”
老头带着小姑娘不敢不来。
“不是我,是那一位。”
泥鳅站起来,指向吴探长,说道。
老头带着小姑娘又重新走向吴探长身边。
“吴巡长想听哪一曲,请您过目。”
说着就把曲目单子递到眼前。
“不用看了,就点一首《拔根芦柴花》吧。”
吴探长最喜爱这一曲,打小听习惯了的。
一老一少重新登上戏台,来不及喝上一口茶水。
“叫啊我这么里来,我啊就来了,拔根芦柴花花,清香那个玫瑰玉兰花儿开,蝴蝶那个恋花啊牵姐那个看呀,鸳鸯那个戏水要郎猜,小小的郎儿呐,月下芙蓉牡丹花儿开了……”
小姑娘唱的清脆婉转,甜美动听,俊俏的小脸蛋更是妩媚动人。
泥鳅带头叫好。
吴探长阔气,随手往戏台上扔了一张五元法币。
谁叫他今天高兴呢!
台上唱的好,吴探长又出手豪爽。
有了几分醉意的众巡捕,东倒西歪地站起,纷纷鼓掌,连声高呼。
“好!”
“好!”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的人就开始提起令吴探长不高兴的事情来。
“我说那个白星不知道怎么样了?”
“管他呢,那个丧门星子,一提到他我就来气。”
“唉,他要是有那么一丁点眼力见,也不会挨吴探长一顿打。”
“是呀,说不定还能来陪我们一起喝酒呢。”
“诶,你说他现在窝在哪里了?”
“麻杆”李小五好奇地问道。
他当时也跟着去了福源客栈搜查,同样遭到了白星的“戏耍”。
不过,看他的口气,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
泥鳅撇嘴道:“在家呗,还能去哪?”
“在家窝着,不是挨饿吗?就他那个破家穷院子的,老鼠都嫌弃他。”
“你们都知道他家住哪儿呀?”
李小五越听越来兴趣,竟然刨根问底了。
杨崇古偷偷竖起了耳朵在听。
“你不知道啊?”
泥鳅嘲讽道。
“不知道。”
李小五一本正经的回道。
“金神父路,就是福源客栈的那一条巷子尽头,25号破烂的平房子就是他家。”
泥鳅有些同情了,唏嘘道:“这孙子爹妈死的早,孤苦伶仃的就一个人过活,蛮凄惨的,要不是吴探长照顾他,早就饿死了。”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整天游手好闲的,心眼贼坏。”
牛法医不屑地说道。
“也是。”
细听的李小五,摇摇头,叹息道。
地址,杨崇古听清楚了,今晚就该行动了。
“你们说什么呢?”
吴探长听到了众人在议论白星,心里不高兴。
毕竟是自己的线人,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心里想着,到了麦兰捕房,还要白星继续为他卖命呢。
吴探长生气了。
众人止住声,不敢再提白星半个不字。
吴探长想起了一件事,扭头对杨崇古说道:“小杨,该交接的都已经给你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
“什么事,吴老哥你吩咐就行了。”
“那五个危险分子,你一并放了吧。”
本寻思着将五个危险分子一并带到麦兰捕房,再榨榨油水。
左思右想之下,又觉得不妥,自己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他不想让人说闲话,更担心郑啸林的不快。
自己犯不着。
虽有点不舍,但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放下最后一件小心思,权当是送给杨崇古的一件功劳。
杨崇古听了之后,点头应允。
“记住,一定要有担保人。”
“是,我一定严格照办,手续不全我绝不放人。”
杨崇古起身敬礼,差点摔倒在地上。
众人哈哈大笑:“小杨喝多了。”
“是呀,小杨喝多了。”
吴探长关切道:“小杨,你还能喝吗?”
杨崇古咬舌头道:“还能……喝……喝……我们喝。”
装模作样,举起满满的一杯酒,就要饮下。
“得了吧,我看小杨醉了。”
泥鳅带头起哄道。
吴探长也觉得小杨不能再喝了,就夺下他手上的酒杯,不让喝。
……
该吃的吃了,该喝的一样不少。
桌底下横七竖八的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