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的手艺确实不错，当晚的五菜一汤让人食欲大开，贺皎皎都多吃了半碗饭。
拍摄的底片当晚就被顾辞拿回家，第二天上午就收到了修好的图，贺皎皎翻看着成品，拨了个电话。
“怎么样，我的水平还可以吧。”顾辞邀功。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贺皎皎开门见山，“我说了三四天都可以，你没必要……”
“学姐。”顾辞打断了她的话，“和你有关的事情，在我这永远排在第一位。”
并不加点缀的直白话语，令贺皎皎点在平板上的手指顿住。
话筒相连的是同一份的寂静无声。
“学姐晚上请我吃大餐吧，”许久，顾辞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我的出场费可不便宜，学姐的钱包这次恐怕得大出血了。”
贺皎皎自然答应，“好啊。”
之后顾辞又说定了晚上会来接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今天是周末，并不是贺皎皎会开直播的时间，鬼使神差的，贺皎皎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坐在直播间的椅子上。
周末的学生很多，即便是没有提前发直播通知，刚上线没几分钟人数就涨到了一个略显夸张的数字。
直播间的打赏榜第九【是云彩吖】上线了，接连打赏了三十二个可以涨粉丝经验值的礼物，粉丝团排名从三十二一下变成了第一名。
价值几万的礼物没有泛起什么水花，很快就被其他的粉丝打赏压下去，顾彩冷静地把作业放到一边，把自己另一张银行卡绑定网站的账户，继续打赏。
【是云彩吖】天女散花一样的撒钱，引得直播间的粉丝议论纷纷，感叹着许久不见，云彩姐姐依旧喜欢用打笔巨款代替嘘寒问暖。
“云彩吖好久不见。”贺皎皎也注意到了自己失踪许久的榜九。
之前这位榜九总是周末上线，贺皎皎一开始就因为有些学生会用家长手机打赏礼物，所以尽量把直播时间错开周末，因此榜九就被怀疑过是不是学生，但很快榜九就澄清了她只是一个996的社畜。
【是云彩吖】：嗯。
惜字如金的人设，让其他粉丝不由得想起了榜一大哥，这位除了之前一次直播说过话，其余时候都没有发过言。
“蔚总？”贺皎皎单手撑着下巴看评论，“他就是单纯的沉默寡言吧。”
屏幕上又磕起了无关风月的CP，贺皎皎摇摇头，“天地可鉴，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绝无私情。”
这辟谣让助理看得心慌，蔚总这才走了没半月，老婆都要没了？！
“其实我今天开播是有件事想问问大家，”贺皎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粉丝争先恐后，都想做那朵解语花。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贺皎皎仔细斟酌，“她有一个追求者，这人很粘人，我朋友不喜欢这种类型，有拒绝过很多次，但这个追求者简直无孔不入。”
【嗯……这个朋友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谁这么大胆子追我们主播！】
【我的家被偷了？】
【那男的谁啊，是网站里的？】
【帅不帅帅不帅帅不……
草率了！贺皎皎咳了两声，“真的是我朋友！不是站内的主播，长相嘛，有点小帅。”
长得帅还粘人，这不妥妥小奶狗吗！好这口的粉丝激动了。
“看看腹肌？想什么呢你们！还娘家人看女婿，有这么看的吗！”贺皎皎冷哼。
打发了这群色胆包天的家伙，贺皎皎又开始纠结，“我是让你们给出主意，不是添乱！”
号称前男友能组足球队的榜二【花蝴蝶】贡献了自己的意见：“要是我不喜欢的人对我死缠烂打，那我早就报警了。”
贺皎皎陷入沉思。
【花蝴蝶】：不拒绝的彻底，就是有三分喜欢在，小月亮你这是要栽在这人身上了。
“都说了是我朋友！”贺皎皎纹丝不动、严防死守。
榜六【家里有矿】急急忙忙的表明心迹：“月月，你看看我啊！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觉得我长相也还行，你三思啊！给我个机会！”
榜六的头像是张以山里为背景，本人站在一架直升机前的照片，三十岁左样貌五分，双手比耶的样子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不是我！”贺皎皎仍旧咬死不松口。
粉丝再加一把火，说起了站内一个游戏区的颜值男主播，那主播在贺皎皎这也只得了一个还不错的评价，那这个有点小帅得长成什么样子。
话题的走向开始不受控制，被污蔑色迷心窍的贺皎皎两手扶额，觉得她真是傻了才会让这群粉丝出主意。
落寞的结束直播，贺皎皎瘫在椅子上，好一会才游魂似的飘去了隔壁的书房。
次卧改成的书房正中央，一个蒙着白布的画架立在那。
画家边上是小桌小凳，桌上还有些散落的画具颜料，贺皎皎站在画架边上，隔着布脑海里也能构画出画中人的轮廓。
贺皎皎的两根手指捏着白布的一角，拉起又放下，难以抉择。
“不拒绝的彻底，就是有三分喜欢吗…”花蝴蝶说过的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