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
m省下了第一场雪。
今天贺皎皎的【小月亮的】直播间里也热闹不已。
一段火辣的开场舞结束，贺皎皎在镜头外面喝完了一杯温水，这才慢悠悠的戴上口罩坐到镜头前。
今天正好是立冬，开心直播刚推出了新的打赏礼物，一块钱一个的小雪球，会在屏幕上炸开三秒的满屏雪花特效，好看又便宜，粉丝们都很喜欢，纷纷购买。
看着白茫茫的电脑屏幕，贺皎皎陷入了沉思。
“我刚才跳舞的时候，你们刷这个特效了？”
所幸左下角的聊天室没被满屏大雪淹没，看见粉丝纷纷澄清，是跳完舞才刷的礼物，贺皎皎这才放下心来。
“要是我辛苦学的舞结果跳的时候全被遮住，真的会气。”贺皎皎一直不喜欢她在跳舞的时候别人刷礼物。
【你在说什么猪话！】
【还有什么遮的必要？】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
贺皎皎看了眼自己身上宽松肥大的珊瑚绒睡裙，又摸了摸脸上的口罩，并不心虚。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这件新买的鸭鸭睡裙被特效遮住的话，我会很难过，毕竟鸭鸭这么可爱，很值得你们全都看到。”
直播间的粉丝很好的被哄住，贺皎皎也和往常一样，和粉丝们开始天南海北的瞎聊。
贺皎皎在开心直播已经快三年了，她还大四的时候，偶然在开心直播发了一个挡脸跳舞的视频，结果爆火，点赞四十多万，转发和评论也二十多万，粉丝涨到十八万。
当天网站就发来了站内短信，邀请贺皎皎签约s级主播。
当时开心直播也刚成立不到一年的时间，因此合同签约条件也尽可能的优越，当时看合同还不错，贺皎皎在询问过爸妈的意见之后就和网站签约了。
签约之后，贺皎皎偶尔也会发些穿常服跳舞的短视频，直到两个月后粉丝破百万，这才开启了第一次直播，在百万粉丝翘首以盼下，承诺不会挡脸直播的主播，戴着口罩穿着睡衣出现在了镜头前。
开心直播从建站起就没怎么被用过的，烂番茄臭鸡蛋之类的小特效，当晚在贺皎皎的直播间里刷出了一百三十多万。
但或许是口罩和大睡衣也挡不住的美貌，让这些粉丝骂了又骂也还是没舍得取消关注，不仅如此粉丝还蹭蹭的往上涨。
而后，主播连穿常服的跳舞视频也不更新了，直播间的舞蹈倒是越跳越性感，但也被肥大的睡衣遮的只剩下了模糊的朦胧美。
之后也还有不死心的粉丝在直播间狂刷礼物，提出让主播换些性感的衣服跳舞，让主播摘口罩之类的要求。也是在那时开心直播的用户们才发现，网站的主播竟然有礼物拒收功能。
贺皎皎的粉丝们，那时候看着那些成百上千一个的礼物被拒收被退回，真正深刻地认识到了他们粉上的主播，是怎样一个铁骨铮铮。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被拒绝没面子的大佬们，慢慢的都离开被别的女主播瓜分。
一次在贺皎皎连麦其他主播做任务，一晚上连输八把的时候，此后两年里为贺皎皎刷了几百万，成功霸榜的榜一大哥——蔚然成风出现了。
这位出手阔绰的榜一大哥，除了偶尔出现刷上十几二十万块的礼物外，从未在直播间发过言，也没有私下联系过贺皎皎，贺皎皎选择敌不动我不动，也没有想过联系这位财大气粗的粉丝。
在之后的时光里，这位榜一大哥，有其他主播和贺皎皎连麦，试图挖角他时也坚定地留在贺皎皎这边，一直这么默默地陪伴了贺皎皎两年的时光。
杂七杂八的聊了会其他主播的八卦，有些粉丝就说起了榜一大哥，说他在上周末连麦任务时，在对方主播上线后就突然下线的事。
“榜一哥哥不会是在看见对面的漂亮女主播，就被勾走不回来了吧。”贺皎皎念完这条红色加粗还带闪光的弹幕，看了眼弹幕主人id,赫然是她的榜二。
“这位花蝴蝶小姐，大清早就开始泡茶吗。”
直播间的粉丝当然也看见了，发现了榜二的绿茶行为，但因为榜二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富婆姐姐，对着那张漂亮自拍的头像，根本不舍的说重话，纷纷让主播自我反思。
“什么叫我说话注意一点？不要对胡蝶姐姐那么凶？是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为什么要怪蝴蝶姐姐实话实说？”
贺皎皎要被颠倒黑白的粉丝们气笑了，撸起了睡裙的袖子，想和粉丝掰扯掰扯。
花蝴蝶：【哎呀，虽然榜一不在了，但我还是会一直守护着我最爱的亲亲小月亮的。】
偏偏这时候，花蝴蝶还在火上浇油。
也是在此刻一条金光闪闪的粉丝上线霸屏了——蔚然成风进入直播间。
蝴蝶姐姐直呼晦气，因为在一年前的一场直播连麦里，一直想上榜一的花蝴蝶，一直狂刷礼物想升榜一，当时的榜一不声不响，到快结束了，花蝴蝶以为自己稳了，结果这时候榜一开始了一出手就是二十个星光城堡，一万块一个。
胡蝴姐姐心态崩了，开始和蔚然成风长达两年的单方面针对。
在刚才还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