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意隐隐感到不安,但是自由得在街头行走又让她心生向往。她已经许多年不曾上街了。
在陈府每日要做许多活计,出府一趟更是难如登天。每年也只有她娘的忌日,陈有尚和田氏才会让她出府去她娘坟头拜祭~
不等她回话,南宫珏拉着她上了马车,然后吩咐随从去都城最繁华的街道。
陈思意还是第一次大晚上在都城的街头闲逛,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临近小年,街上人流攒动,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红灯笼。
和南宫珏并肩行走在洛城最繁华的街头,男的清俊贵气,女的娇俏动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观望。
陈思意在每个摊位上都要停留片刻,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南宫珏也不出言制止,只略带宠溺地跟着她,看她对哪件物事儿有兴趣,就吩咐随从买下,逛了一圈,四个随从竟然双手都提满了东西。
逛着逛着到了一个算命摊位,摊位前一年约花甲满头白发地老人,喊着“辞旧迎新,一事一签,趋吉避凶~”
陈思意心念一动,坐下说道,“老人家,我想试试~”
说罢,拿起签筒,诚心地摇了几下,出来一签。
是个中平签,签文写着,“以身犯险欲成事,处处惊险费心机。贵人是福亦是祸,若为自由则难求!”
陈思意看了心内惴惴不安,面带忧色。
摊主接过签,看了看,又抬眼看看陈思意,“姑娘可是求姻缘?”
陈思意摇摇头,说道,“不为姻缘,只愿所谋之事得偿所愿。”
摊主说道,“来这求签的姑娘,十个得有九个都是求姻缘。”
不过眼前女子,姿容出众,气质绝尘,旁边结伴而行的男子亦是面若冠玉,气度非凡,观二人相处也是甜甜蜜蜜,有种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感,想来姻缘已定!
是以说道,“姑娘这签是中平签,所求之事只怕一半一半,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就好!”
…
南宫珏看陈思意求签过后就兴致缺缺,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思意刚刚所求何事?”
陈思意有气无力道,“自然是我们所谋之事。”
又在心里补充道,还有我的自由!不过她没说出来。
南宫珏听完劝道,“江湖术士之话做不得准。我看你就是思虑过度,心思太重!”
陈思意疑惑道,“按方才大师所言我们所谋之事一半一半,世子就完全不担心吗?”
南宫珏胸有成竹地说;“我只信人定胜天!”
陈思意闷闷地说,“世子身居高位,凡事皆可随心所欲,自是心胸旷达,无惧成败;思意自母亲去世后,事事不由己,此次是我全部希望,我自是不能平常心看待!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南宫珏闻言,故作生气状,捏了捏她的脸,说:“你的意思是我不懂你?那你又怎知我凡事随心所欲?”
陈思意刚想开口,被一个男声打断。
“子嘉,差人去府里请你几次,你府里都说你一大早出门了。原来在此密会佳人?”
来人是个邪魅冷峻的贵公子,乌黑长直的发未束起,棱角分明地脸,眼眸乌黑深邃,气质偏冷,他还穿了一身黑衣,衣服上的纹路都是金线绣制而成,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出身不凡。
南宫珏没有反驳他,只是笑道,“二皇兄,不是向来不喜人多的场合吗?怎么今日有此雅兴?”
男子未接话,状似无意般瞟了眼南宫珏旁边的陈思意。
陈思意不小心和男子对视了一眼,被他眼中的傲然冷意吓到了,行礼后悄悄躲到了南宫珏的身后。
许是注意到陈思意的小动作,男子眸色变了变,而后收回了眼神,只和南宫珏说话。
虽同样是深色华服,但许是南宫珏走暖男人设,也没什么架子,所以陈思意觉得和南宫珏没有距离感,相处起来也无需设防,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二皇子就给人一种距离感,陈思意有点怕他。
“思意,这位是二皇子南宫凛!”南宫珏把陈思意从身后拉出来介绍道。
随后又给二皇子介绍,“二皇兄,这位是户部尚书陈有尚的长女,前太子太傅宋老太傅的嫡亲外孙女陈思意。”
二皇子闻言,重新上下打量陈思意,而后对她点头示意。又看了看南宫珏,眸中难得不再冰冷,反而满是打趣之色。
寒暄几句后,二皇子带人离去。
看着二皇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陈思意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踮脚贴着南宫珏的耳边小声说,“二皇子,好吓人。太子也是这般吗?”
夜色下,人群中,男子高大贵气,女子娇俏动人,一个踮脚,一个俯身侧耳,此情此景,如此美好,让人忘记了周围的喧嚣。
不远处有人的眼神中快要喷火!
南宫珏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里似被猫挠一般,揉了揉她的发,也学她弯下腰贴着她的耳朵打趣地说,“二皇子是猎豹,太子如老虎,你说可怕不可怕?”
陈思意闻言,瞪大了眼,面露惊恐,似乎后悔当初主动要求见太子。
南宫珏见状,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