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身边的人早就去上朝了，我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不过是问了句他宠幸袁玉瑶一年都没怀上，是不是肾虚而已。”
瞧他那样，都说了相信他是故意避子的，都说了不用证明，干嘛非要叫这个劲！
看看，拢共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该去上朝了吧。
下月的中馈账本，我发现补品里面少了一项支出，往前翻了翻每个月都有的一项支出在这个月没了。
……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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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气渐渐转冷，我倒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我叫东玉帮我问问楚宁的下落，他是侍卫，可以去外县走动，算算日子想来这几天就能有信了。
当时楚宁对我说的话我分析了很久，虽然不敢相信世界上有妖怪，但从楚宁的描述来说，有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性很高，而她就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要怎么回去，她的哭声那么绝望，那么恐惧，让我午夜时分常常回想起来。
东玉回来时，我让他立刻来见我，不多时东玉便跪在我面前，他说楚宁离开京城后，被送到了华县，那里群山环绕颇为荒凉。
大多数人以打猎为生，楚宁不会打猎，只能在那里挖些野菜充饥，虽说楚宁貌美，可她邪祟的身份无人敢娶。
现在她居住在一个村口的一个废弃牛棚里，冬天靠捡来的稻草和垃圾堆在一起，晚上睡觉就钻进去，不至于被冻死。
在偏僻的小村庄，楚宁的样貌实在美丽，某次月夜，几个胆子大的流氓地痞闯进牛棚欺辱了她。
从那以后，楚宁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实在饿的时候，一个馒头、一碗面、一颗桃子，就能换取她的身子。
当年宗亲们你一言我一句，叫楚宁求死不能，消息这件事大概没几人记得，但下面的官员没接到指令便会一直执行着。
华县。
我记得这是清南的故乡。
我许清南回去看看，让她待的久一点，有东玉陪着我也放心。交代她找准时机给故人带一句话。
我嘱咐东玉不要暴露、小心行事，时间久一些没有关系，不要让看守的人发现。
山中蘑菇颇多，楚宁以往也会捡蘑菇吃，一些看着就有毒的蘑菇，看守的人不会让楚宁有机会吃下去，不仅如此还会暴打她一顿。
但有一种毒蘑菇外表与可食用白蘑菇长得十分相像，此蘑菇通体雪白，名叫白毒伞，与食用菇放在一起很容易蒙混过关。
只一颗，就能让人中毒过世。
我让清南用口述的方式告诉楚宁，以免留下物证。
是选择如此活着，还是选择结束生命，就全由她去选择。
东玉和清南踏上行程的一个月后，我做了个梦。
梦中的楚宁穿着非常短的裙子，露出大腿和手臂，头发松散的披在身后。
梦里的夜晚要比现实的夜晚亮的多。
每走几步便会有一个非常高的杆子，杆子上的光非常亮且不会摇晃。
楚宁走在我的前面，只看着她的背影，我便认定那是楚宁。
周围地面的颜色也非常奇怪，地上没有土，却非常平整坚硬。
我看着楚宁的背影，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是楚宁的故乡。
翌日醒来，瑾程正在给我擦眼泪，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摇摇头，那个梦随着我的清醒已经逐渐忘记了。
清南回到我身边时，告诉我她们还没离开华县，楚宁的死讯就已经传遍满城。
我想，楚宁终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