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脸都绿了。
不是说边城的事情吗?
怎么话题转移到他身上了?
再说了,国库银子不够,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朝堂上所有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这让户部尚书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是无奈的开口说道:“陛下,国库是真的出不起那些银子。”
“户部尚书,现在国库的银子还这么紧张吗?”定国公嗤笑一声,不满的问道,“当初你说紧张还情有可原。现在,你怎么还说紧张?”
“有了暖棚,土豆,还有旺安商行交上来的税收,国库不是应该充盈起来了吗?”
定国公这话,可是明显的找茬儿了。
这些年,旺安商行嚣张,还不就是仗着他们交的税钱多吗?
现在看来,似乎那税钱也没有旺安商行平日里吹嘘的那样多。
“定国公,你这话可就错了。”户部尚书一听,脸色一沉,“旺安商行交上来的税钱可是不少,更别说因为土豆还有暖棚,让每年的粮食收成比以往都多了很多。”
“只不过,大溍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以前那种饿不死人的地方,现在拨款就要让百姓吃个半饱。军中的伙食与冬天穿
的衣服,自然也是要弄得更好。”
“更别说,修建堤坝,打井引水,这些都是处处要花钱的。”
“定国公要是觉得账目有问题的话,自然可以奏请陛下,让陛下派人来查账。”
户部尚书心里憋着一口气,定国公那么说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以为国库的银子都是他偷偷贪墨的?
户部尚书沉着脸,要跟定国公较真。
定国公笑着摆摆手说道:“老夫只不过是在想国库这么多银子,怎么还连个方子都买不起。更别说,这方子出自旺安商行,就算是卖给朝廷,应该也不会要出来个天价。”
“怎么?定国公,你觉得那样好的兵器跟盾牌不值钱?”根本就不用别人说话,袁玉山就先忍不住了。
“定国公果然是个文臣,理解不了我们这些当武将的苦。”袁玉山嗤笑一声说道,“在战场上,但凡兵器比对方稍微的坚韧一点儿,最后都能是保命的唯一机会。”
“在定国公的眼里,这样可以保住大溍将士性命的东西,如此的不值钱。”
说着,袁玉山还冷哼了一声,不留情面的质问道:“我就不明白了,是那些东西不值钱,还是我们这些武将的性命
在定国公的眼里就是那么的不值钱?”
定国公眉头紧皱,他都能听到点上不少人在议论着他的冷血无情。
“袁玉山,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武将的性命不值钱了?”
“我什么时候不在意武将的性命了?”
这事情要是不赶快澄清的话,以后,他可就洗不白了。
到时候,所有的武将都敌视他,那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这不用你说,你刚才做的事情就是这么个意思。”袁玉山抱臂冷笑道,“我是武将,文采不如你厉害,也不会说话,但是,你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听得懂的。”
“我相信,大溍的将士也都听得懂。”
被袁玉山这么胡搅蛮缠,弄得定国公是一阵一阵的头痛,他不打算再理会袁玉山,而是转头对着溍帝拱手道:“陛下,这锻造兵器的方子,还是要拿在朝廷手中最好,不然的话,恐怕以后会引起大乱。”
溍帝笑了,只不过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眼底是一片冰冷。
他不紧不慢的问道:“定国公何出此言?天佑是朕的皇儿,那方子出自旺安商行,放在旺安商行,朕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难不成,定国公以为天佑
会生出谋反之心?”
定国公当然是想回答“是”的,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最后肯定会闹得很不好看。
定国公退了一步,劝道:“陛下,这样的东西就应该放在朝廷手里。”
溍帝笑了,问道:“放在朝廷手里?朝廷手里是谁的手里?难不成不是我李家手里?”
定国公脸色一变,就听到溍帝继续说道:“更何况,这朝廷也不是多安全。”
“至少,在边城的战事中,众卿的意见可是相当的不统一。若是按着众卿的进度,恐怕梁酋的大军已经到了京城外,估计你们的办法才能商量下来。”
溍帝的讽刺,让定国公脸色格外的阴沉。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旺安商行,朕自会重重有赏。当然,在边城守卫的将士,更是国之栋梁,等到将士们归来,朕也会论功行赏。”溍帝笑着说完了之后,然后,直接的退朝了。
来送急报的小将被安排下去,好生的休息。
齐博康跟袁玉山他们美滋滋的下朝。
至于定国公整个人可都是乌云罩顶的,就连他的亲信,都不敢靠近。
定国公根本就不用去想以后事情的发展,也知道,这回旺安商行是大大
的出了一把风头。
前段时间,京城的所有流言,此时全都成了成就旺安商行美名的垫脚石。
定国公回到府中,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