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宣扬自己,真是不害臊!”户部侍郎不屑的冷哼着,“一点儿内敛含蓄都不懂。”
“做好事,还要偷偷摸摸,这是什么世道?”陆云溪反唇相讥,“户部侍郎,你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就不要这么臭不要脸的要求别人了。”
“本官怎么没有做到?”户部侍郎冷声质问道,“本官……”
“你也知道你是朝中大臣啊。那我就问问你了,你要是做得所有好事都不让别人知道的话,你是怎么升官的?”陆云溪打断了户部侍郎的话问了起来。
“我看你也不会刚考中了功名就是户部侍郎吧?能升为户部侍郎也是要做出功绩来,才能升官。”
“你不是要内敛,要含蓄吗?你别把自己做的功绩拿出来说呀。在朝廷问是谁做的事情的时候,你推给自己的同僚啊。说那些事情都是你同僚做的,你送你同僚升官呀。你当个默默做好事的无名英雄就是了。”
“你、你……这能一样吗?”户部侍郎差点儿被陆云溪的强词夺理给气疯了,“我做的事情,都是朝廷看得到的。你这个是自己宣扬!意思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的?”陆云溪嗤笑道,“我们做的好事,也是
被百姓们知道的。就算是不被戏班子演出来,早晚也能被百姓们知道。”
“再说了,我这可不仅仅是为了宣扬我们做过的好事,而是要起到表率作用,让百姓们心有所感,以后力所能及的也做一些好事。”
“也就你们这种心脏的人才会觉得我这是光为了我们自己。”
“是不是如此,你自己心里清楚!”户部侍郎没好气的讥讽道。
“是啊。我自己心里可清楚了。不过有的人心里是不是清楚,还真的就不知道了。”陆云溪笑呵呵的说道。
“反正啊,我倒是要谢谢那个把这些卖艺人给挤兑的无处可去,只能投奔我们旺安商行的人了。”
“唉,要不是那个人啊,我也找不到这么多卖艺的人,也没法让他们一起来说书唱戏的,把我的想法给传递出去。”
“你说什么?”定国公猛地一个激灵,惊问道。
陆云溪说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陆云溪看着定国公惊恐的双眼,好笑的问道:“定国公,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陆云溪,你是说,你让所有卖艺的人,都、都……”定国公伸手指了指包间外面,后面的话,他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
他不敢说出来。
因为那个他想出来的答案,他并不想真的成为现实。
“对呀!”陆云溪笑呵呵的说道,“我呢,找了读书人,把本子都给他们改好了。说书唱戏,小曲弹唱……大家一起轮番上演。”
“我们还不收钱,各个村里走着,镇上演着,哎呀……大家伙可是爱看得不行。”
陆云溪的话才说完,定国公脸上瞬间退去了所有的血色,惨白如纸。
他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有两个硕大的字挤占在他了脑海中的所有空间——完了!
这是彻底的完了!
“我真是要感谢那个,把这些卖艺的人送到我们旺安山跟灰山的好心人呀。”陆云溪笑呵呵的说道,“他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眼前两个脸色难看的就跟死人脸似的家伙,陆云溪可不想对着他们。
话说完之后,她起身,推开了包间的门,直接出去。
楼梯那边,定国公的手下人看着陆云溪出来,还想拦一下,被陆云溪一眼瞪了过去:“找倒霉是吧?”
陆云溪背后可是站着齐王的,定国公的手下人犹豫了一下,随后,就往旁边让开了身子。
定国公没有出声阻止,应该是不用拦着吧。
陆云溪带着
丫鬟大摇大摆的下楼,结账之后,上了马车离开。
定国公的手下见到陆云溪的马车都已经离开了,他这才疾步进了包间。
一进去,手下人被定国公难看的脸色给吓到了,急问道:“大人?”
“回府……”定国公有气无力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赶快的回去。
“是。”手下人明显的看出来定国公身子不适,过去将定国公给扶了起来。
至于,瘫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户部侍郎,定国公自然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定国公生怕自己看了一眼之后,一脚把他给踹死!
定国公一想到户部侍郎口口声声的说,有多少卖艺的人被赶去了旺安山跟灰山,他现在就脑子一阵一阵的发晕。
在大溍,州府是繁荣的地方,但是,人口最多的还是在乡下,在镇上。
那些戏班子全都是在村里镇上,不要钱的去给那些人表演……这些人都是旺安商行的口舌。
那些卖艺的人,一天一天的在重复着旺安商行做的好事,李天佑的威望岂不是会越来越高?
这次大溍将士夺了戎北一城,刚才那个戏班子演的,自然是有将士们的功劳,但是,里面旺安商行的冰块儿
可是没有忘记提。
这样一来,谁还不知道这个功劳里有旺安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