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血,是血。”一声尖叫过后,于秀秀昏倒在地。
其他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眼,“不会死了吧,流这么多血。”突如其来的话打破整室的宁静。
“儿媳妇儿,你去摸摸鼻息还在不。”于老太太吓的拉住正准备上前的儿子。
刘琴不情愿的慢慢挪着往于秀秀那儿去。
“死老太婆,这种事知道喊我了,刚刚你儿子下狠手,咋不知道拦着点。”于成才还在这,她也不好将话直接说出来,只在心里暗骂。
她蹲下身子,看了眼拉在一起的母子俩,壮着胆子将手伸向于秀秀的鼻翼,微弱的呼吸吹拂在食指上。
“呼——还好有气儿。”刘琴唰的一下站起,庆幸于秀秀没死,不然她男人就麻烦了。
母子俩听到这句话,快跳出胸膛的心脏骤的一下回到原位。
“呸,赔钱货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我儿子。”于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转个身,跨过地上昏迷的于秀秀,回了房间。
“成才,这,你妹子咋办。”刘琴害怕万一不管于秀秀,晚上死了咋办。
“害怕?怕啥,老子打的,出事也是老子去坐监狱。”于成才吐出一口唾沫,拿起一个黑面馒头,出了门。
刘琴还是怕了,拿了些上次于老太太干活割伤手去诊所买的药,涂在于秀秀出血的额头。
看着她身上又是血,又是唾沫脏兮兮的,实在不好下手扶她,将药擦好后,就这么让于秀秀躺在地上,关上门,去了里屋。
幸好于秀秀命大,这一夜竟是挺了过去,早上醒来自己回了红柳村,回到家终究是没挺住,然后她就来了。
于秀秀揉揉发疼的脑袋,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她看向于成才,想起刚刚的记忆,没忍住往他后庭瞟了眼。
于成才正看好戏,看到于秀秀这个眼神,差点没忍住再打她一顿,拳头都硬了。
“她肯定是全想起来了,要是她敢说出来,我一定弄死她!!”于成才气红了眼。
说起来,于成才也算是一个可怜虫,在家里,虽然作威作福惯了,在外面,由于他比村上女孩子还秀气的长相,可是吃遍了苦头。
她不是原身,不能说出因为可怜他就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最好的就是互不来往,一旦他触及了自己的利益,那么旧账新仇一起算。
“于成才,你要是想告诉大家芦苇荡的故事,我不介意说道说道,若是不想,就带了你的好阿娘给我滚回于家,否则,嗯?”看戏也看累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于秀秀的耐心完全没了,放下狠话。
于成才脸色大变,身子僵硬,茶杯被碰落,碎在地上,他紧紧捏住拳头,指甲划破了手掌,血顺着滴在地上。
“儿子,你的手,快擦擦!你个赔钱货,敢威胁你哥,看老娘不打死你。”说着,又是要拿起靠在一旁的扫帚。
“于成才,当真是想给大家伙讲你十二岁那年芦苇荡的故事吗?那我成全你。,那是一个……”于秀秀丝毫不怕,慢悠悠的开口。
“闭嘴!阿娘,我们走。”于成才黑着脸,拉起没占到便宜,不乐意的于老太太就是往门外走去。
“诶诶诶,儿子,你怕她干啥,阿娘帮你出气,去打死这个赔钱货。”于老太太还想返回再打于秀秀。
“阿娘!走吧,儿子求你了。”于成才眼里都是乞求,那件事一定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不然他就完了。
“好好好,阿娘听你的,听你的。”于老太太从儿子十二岁那年夏天过后,直到今天才又看到儿子脆弱的神情,那年到底发生了啥,赔钱货肯定知道,她刚刚不是说了夏天,芦苇荡,等找个机会,一定让赔钱货说给她听。
于成才拉着老娘走到院门口,围观的群众一个个缩回脑袋,谈起刚刚听到的闲话。
“诶,你说,林大嫂子说的那个芦苇荡啥意思哦?”
“唉,说又不说清楚,勾起了好奇心,今晚吃糊糊都不香咯”
……
于成才狠狠瞪了这些人一眼,转过头,尽管已经看不到里面,还是恶狠狠的盯,犹如一头狼。
众人一看,主角都走了,他们还在这儿干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屋子里,一家四口身心俱疲的坐在凳子上。
歇了好一会儿。
“玉兰,走前给你的肉,吃了吗?”
王玉兰正弓着身子打扫碎掉的茶杯,闻言停了一瞬,“吃了,婆婆。”
于秀秀不太信她会老老实实做了吃,她肯定是等着他们回来晚上做。
“友家,中午吃了肉吗?”
“阿娘,嫂嫂做了肉,我们真的吃了,只是没舍得吃完,留了多半在铁锅里温着。”林友家嘿嘿一笑,瞬间就暴露了。
于秀秀叹了一声气,那些肉不多,本来就是专门留给两人吃的,没想到还给他们留了多半。
“婆婆……我和小叔子吃的不多,那些肉吃不完,所以就留了下来。”王玉兰看婆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急忙解释。
突然想让儿媳转变思想有点困难,不过能够舍得开始吃就已经不错了,现在跟她说话也没有开始的唯唯诺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