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晕了?姜二爷轻摇折扇,啧啧两声,“弄醒。”
“是!”姜猴儿上前伸大拇指用力一掐廖青漠的人中,“廖大人,廖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廖大人!”
“啊——”廖青漠疼得喊出声,下意识挥手拍开姜猴儿。
姜猴儿收手,笑呵呵举着两版文书问道,“大人既然醒了,就签字画押吧。我家二爷已巡视完太康,明日要回康安复命呢。大人您看签哪份?”
“我……”廖青漠很想说他哪份也不想签,不过现在已由不得他了。元冬是长子,断没有让姜氏领去养着的道理,春玲是个丫头,姜氏想要便给她,一千两权当是给闺女的嫁妆!
对于姜氏肚子里的胎儿也要一千两的事,着实让廖青漠觉得憋屈,可这种憋屈他却没办法说出口,谁让姜氏怀的是他的孩子!廖青漠咬着牙恨恨地在第二份文书上签字画押。
姜猴儿将文书呈到姜二爷面前,姜二爷过目后点了点头。
姜猴儿又把文书交给姜褐媳妇,让她带回房中请姜平蓝签字画押后,再送回一份,交到廖青漠手中,“廖大人不愧是能做大人的,做事就是爽快,您看这两千两银子是小人跟您回去拿,还是您待会儿派人送过来?”
廖青漠正死盯着里屋门口,想将姜氏叫出来问个明白,听了姜猴儿的话好悬又没厥过去,“我府中没有这么多两!”
姜猴儿笑嘻嘻道,“府中没有?那大人您看,是取您放在恒通钱庄的一千五两银子,还是小人拿着几幅您书房里的前人字画抵数?”
恒通钱庄是放高利贷的去处,银子是母亲瞒着他放进去的,廖青漠也是事后才知道。姜枫怎么知道的?是姜氏跟他讲的?除了这件事,姜氏还告诉了他什么?
见廖青漠的脸比唱戏的变得还快,姜二爷摇着折扇嘲讽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本使将这件事写进公文里,廖大人觉得你头上的乌纱能留几日?”
廖青漠脸色刷白,“姜枫,你不能如此绝情……不管怎么样,我也是春玲的生父,是你姐腹中孩子的父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呵。”姜二爷冷哼一声,“宝儿,把析产别居的文书取回来撕了,另拟一份合离文书,将春玲归入姜家,我姐肚子里的孩子……”
“不要!!!”廖青漠慌得大喊,“我出银子,我出,这就出!”
好商好量不行,非得给他两巴掌,他才听得懂人话,姜二爷白了廖青漠一眼。姜宝把伸出去的手一转,摆出请的姿势,“时间不等人,廖大人请吧。”
看着廖青漠被姜猴儿和姜宝带走,姜平蓝才从里屋出来,与二弟商量道,“我想回府与元冬说几句话,顺便收拾东西。”
姜二爷点头,“让卿雅和三弟妹陪你一起去。”
姐姐和妻子出门后,姜二爷摇着扇子感叹道,“总算能回京了……留儿呢,这两日她神出鬼没地捣鼓什么?”
今日没跟着姑娘出门的赵奶娘一边给二爷打扇一边回道,“两位姑娘听说太康的良田便宜,便趁着没事儿去转悠转悠。”
姜二爷的扇子一顿,哼道,“今年春闱和殿试,这丫头赚了多少银子?”
赵奶娘笑容满面,“二爷,姑娘的事情奴婢哪敢过问。”谷
此时,姜留和姜慕燕正站在太康县城西北二十里外的姬庄内,她们面前是大片平阔的绿油油的田地,令人观之疲惫酷热顿消。
姜慕燕激动道,“这样的良田真六两银子一亩?”
齐嫂低声道,“姬庄的良田不比别处的差,但价钱却便宜这么多,这里边一定有咱不知道的事儿,或许这田连田契都没有,姑娘们是要慎重。”
姬庄的里正姬刚连忙道,“这田绝对有田契,卖这么便宜是因为……因为……”
齐猛催促道,“日头已经往西转了,你再这么吭吭哧哧的,我们可就护送姑娘回城了。”
姬刚跺了跺脚,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有些事现在不说,姑娘们买了田也早晚会知道。这一百三十亩良田本是我们村大财主姬明嵘家的,七年前姬明嵘家大儿子被人绑了,姬明嵘拿银子去赎儿子,却在山沟里发现了儿子和四个绑匪的尸体。打那之后,姬明嵘家就一日不如一日地衰败了。大前年,姬家二小子把这片田连同宅子一起卖给了县城的何老爷,谁知何老爷带着家眷来田庄避暑时,他家孙子进山玩耍,也死在了山沟里。何老爷伤透了心,这才决定把田卖掉。”
原来是块凶地!姜慕燕蹙起柳叶细眉,姜留却追问道,“里正叔,姬家和何家二人是怎么死的,尸体是在哪个山沟里发现的?”
虽然现在是酷夏,但姬刚说起这事儿还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他不敢用手指,只用目光示意姜留,“姑娘往西北边看,就是那四座山峰中最高的四姑娘山的山沟里。自打十年前四姑娘山下村里一个小姑娘跟她爹进山砍柴被狼咬死后,四姑娘山就越来越邪性,咱们本地人进山打猎、砍柴,都绕着走。”
暴烈的日光下,姜留眯起桃花瞳望向远处的四姑娘山,“里正叔,山西北边,就是牟中县了吧?”
姬刚回道,“是呢。不过翻过四姑娘山还得走几十里路,才能到牟中县城。”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