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大人看着他不语,姜二爷便改口道,“大人您提审刘承,下官躲在墙后看着。”
罢了,能这么顺利提审刘承,姜枫也算立了头功。张文江沉着脸道,“什么提审,分明是请邑江侯世子过来配合查案。”
“是。”姜二爷心领神会地应下,急吼吼地道,“大人先忙着,下官出去准备准备。”
姜二爷说罢,转身便往外跑。
刘承被京兆府的差官从户部“请”到京兆府时,早就埋伏在京兆府外的姜二爷立刻装着一本正经地走了过来。
京兆府的差官拱手,“姜大人。”
姜二爷停住,用看罪犯地蔑视眼神扫了刘承一眼,才道,“这是怎么回事?”
京兆府的差官响亮回应,“回大人,我等奉府尹大人之名,请邑江侯世子前来配合查案。”
刘承的脸拉得比驴脸还长,甩袖进了京兆府。
西城百姓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姜二爷是怎么回事儿。姜二爷一脸沉重地摇头,表示此事说不得,也进了京兆府。
刘承进了京兆府后,先被捕快任大力带着去停尸房验看过尸首,见到郑兴等人的尸首时,刘承尚算平静,待仵作掀开白布露出春露死不瞑目的脸时,刘承吓得后退一步,险些装在身后另一张停尸床上。
“世子当心。”任大力抬手扶住刘承。
任大力的手恰好碰到了刘承被摔伤的胳膊,刘承疼得身体一颤,立刻避开了,“多谢捕头。此女我也认得,她乃是清平江的歌姬,春露。”
任大力点头,抬手道,“世子这边请。”
跟在刘承身后的任大力仔细观察刘承的动作,回到内衙后报与张文江,“大人,刘承的胳膊、腿上都有伤,行走有些不便。”
姜二爷的眼睛立刻亮了,“想必是他昨晚逃走时摔的!”
张文江捋须,目光深沉。
江凌与姜家三兄弟散学归来时,恰好遇上姜二爷散衙归府,赶巧的是,他们站在门前说了几句话,姜家四姐妹也回来了。
姜留跳到爹爹面前问道,“爹爹,女儿听说刘承杀人被抓进京兆府了,这是真的吗?”
姜二爷乐了,“案子还未查清,人是不是他杀的还不知道。你们今日去哪了?”
姜慕锦欢快道,“去帮二姐姐买嫁妆。”
姜慕筝红着小脸给二叔行礼,姜二爷笑道,“可选到合适的?”
“选到了。”姜慕筝回道。
姜二爷点头,又与大女儿道,“燕儿好好帮你二姐选,实在选不到合适的就告诉你母亲和三婶。”
“是。”姜慕燕欢快应下,她喜欢跟着二姐出门挑选嫁妆饰品,逛了一天也不觉得累。
与孩子们叙话之后,姜二爷去找裘叔,江凌和姜留也跟着去。
姜二爷懊恼道,“刘承自是不肯承认他昨晚在大业坊内,可惜呼延图跑得太快,没亲眼瞧见刘承逃走!”
姜留惊讶道,“呼延师傅去堂上作证了?”
姜二爷哼了一声,“他什么都没瞧见,去了有什么用?邑江侯府的侍卫大喊‘保护世子’,不只他听到了,左邻右舍都听到了!”
裘叔跟着装出遗憾的表情,又问道,“二爷,府尹大人打算如何断案?”
“若是找不到人证明刘承去了大业坊入夜未出,谁也拿刘承没办法。不过,任捕头说刘承身上有伤,应是昨晚逃走时摔的,他们正在查找证据。”姜二爷愤愤不平,“爷就不信他一路从大业坊逃回邑江侯府,没一个人瞧见!”
待父亲回西院找母亲时,姜留拉着哥哥回了他的房间,认真问道,“哥,昨晚怎么回事儿?”
江凌自不会瞒着妹妹,将裘叔派人引仁阳公主府的人去刘承的外宅之事一五一十讲了。姜留听了后半晌才问,“那裘叔怎么跟爹爹说的?”
看爹爹刚才的神情,可不像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样子。
江凌道,“裘叔只跟父亲说,他昨晚派了呼延图去刘承的外宅查看情况,然后正好撞上有黑衣人入院刺杀刘承,然后呼延图受惊吓翻墙逃出来了。这么说是怕父亲藏不住事,在张大人面前说漏了嘴。”
然后爹爹还入宫,把这件事跟万岁说了说。姜留继续道,“那刘承昨夜在不在房里?”
“他在房中,春露就是他让人灭口的。刘府的侍卫带着他翻墙逃走时,咱们的人在箱子里撒了几粒黄豆,刘承栽倒摔碎了随身带的玉佩,玉佩的碎块被咱们的人捡了。”
姜留眼睛一亮,“哥,咱们用碎玉佩讹刘承一大笔银子怎么样?”
江凌笑了,“好,我去跟裘叔说。”
姜留拉住哥哥地衣袖,“哥不用去了,裘叔留下玉佩肯定大有用途,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哥,刘承过不了这一劫了,对吧?”
江凌点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承昨晚在大业坊的事一定会被京兆府的差官查出来,他行为不端还刻意隐瞒实情阻碍查案,这两样便够他丢世子位、丢差事了。”
姜留解气道,“他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长脸的东西!”脾气暴躁的邑江侯刘继一脚踹在刘承身上,将刘承踹得后退数步,狼狈跌坐在地上,“府里的女人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