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表情,是觉得他很聪明,我姜留很傻很好骗。姜留暗暗叹了口气,才道,“这样的锦袍只有小将军穿着才好看,你自己留着穿吧。”
见王纪和额头的青筋都蹦出来了,鸦隐上前一步探胳膊将他隔开,“姑娘,小将军,当心脚下。”
脚下都是石板路,当心什么!王纪和深吸几口气,转身刚要接过小厮抱着的琴匣,却浇地一滑向前扑去!抱琴的小厮连忙伸手去扶他,琴匣却被小厮扔到一边,落在芹白脚步,裂成两半。
王纪和见琴匣摔坏了,抬手就给了小厮一个重重的耳光,“笨手笨脚的蠢东西!”
见他动手就打人,姜留皱了皱眉,对他的观感又向下降数层,直接落进泥潭里。鸦隐上前,一脸关心道,“方才某就提醒小将军当心脚下的,小将军没事儿吧?”
王纪和这才想起姜留还在,心中懊恼万分,拱手道,“在下一时失手,还请六姑娘勿怪。”
姜留摇头,“小将军没摔着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今日的事已经搞砸了,王纪和顾不得追姜留,狠狠瞪了小厮一眼,甩袖离去。小厮抱起琴,跟着几个侍卫走后,一直站着不动的芹白才低头拍了拍鞋上的土,快步去追自家姑娘。
待芹白追上来后,姜留小声问,“发现了什么?”
芹白低声道,“应是一张纸条。”
“收好了。”
“是。”芹白低声应下。
鸦隐上前道,“姑娘瞧见没,王纪和一巴掌就打破了手下的嘴角,此人绝非善类,姑娘要多加提防。”
“鸦叔。”姜留看着他,诚恳道,“你方才那样子太假了,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鸦隐一愣,问身边的齐猛,“能看出来?”
齐猛默默点头,“只有瞎子看不出来。”
鸦隐懊恼道,“再这么待下去某就傻了,不成,某要刮了胡子跟着二爷办差去。”
姜宝那小子原先跟他一样,跟了二爷这三年,现在看着猴精猴精的。鸦隐抓着自己的胡子,下定了决心。
喀吧!姜留额头蹦出一个十字,他这是什么意思?
书秋气呼呼地顶回去,“鸦叔就是把胡子刮干净了,二爷也不会要你的,二爷只要英俊的。”
不够英俊的鸦隐拽胡子的手一僵,便听六姑娘讲道,“鸦叔去刮胡子吧。书秋回去后跟呼延叔叔说一声,让他以后跟咱们出门。”
“是!”书秋响亮应了。
别啊!鸦隐连忙追上去,“姑娘听错了,某不是说自己是跟着姑娘才变傻的,某是……某是……”
姜留回头。
看着姑娘明亮的眸子,鸦隐吭哧两声,道,“某是……自己傻的。”
姜留……
到西市的雪霞晚分号处理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后,姜留到里间,让芹白把王纪和琴匣里落出来的纸条取出来,展开看过后,姜留把纸条递给奶娘。
赵奶娘看过后有些后怕,“好在芹白机灵,若是这纸条落在旁人手里,二姑娘的名声就让他给毁了!”
不只二姑娘的名声会被毁掉,人家会连带着议论姜家姑娘,三姑娘和六姑娘也会被影响。赵奶娘劝道,“姑娘,这事儿咱们不能瞒着,回去后得告诉夫人,请夫人拿主意。”
“好。”姜留点了一下小脑袋,不让家里人教训教训王纪和,他还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
大周对女子的封建礼教束缚比宋晚期和之后的元明清要清朗许多,男子倾慕心爱的女子,写打油诗、抛鲜花、找机会眉目传情或嚎几嗓子也是常有的事,若王纪和只是写几句隐晦的情话表达爱意,姜留觉得没啥,可他上来就说倾慕二姐,约二姐四月初八浴佛节到西明寺见面,还说不见不散,就很过分且不尊重二姐了。
他倾慕二姐姐,二姐姐就要喜欢他啊,还不见不散,谁跟他不见不散!
姜留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有了主意。
忙完回府后,姜留先拿着纸条去见二姐,将她在外边见到的王纪和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然后着重强调道,“二姐姐,他打人的模样可吓人了。啪地一巴掌下去,那小厮的脸上就一个巴掌印,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估计牙都被他打掉了。”
姜慕筝叮嘱道,“六妹别怕,以后出门多带几个人,他若还敢上前,就让人把他赶走。”
嗯?二姐这态度变化很大啊,她之前不是对王纪和还有点好感么?姜留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小胖手,“二姐姐,那这纸条?”
姜慕筝把六妹妹的手合上,“我腿脚不便,劳烦六妹将纸条交给二郎,他会酌情处置的。”
“好。”姜留应了,又陪着二姐姐说了会儿话,才到了西屋,将此事告知了姐姐。姜慕燕道,“交给二哥比交给伯母要稳妥的多。”
那是自然。二郎哥是二姐姐的亲弟弟,心是向着二姐姐的。待书秋送信来说二郎哥回来后,姜留便去了前院,将纸条取出来交给他,道明原委。
姜二郎收下纸条后,从书袋里掏出一包糖和一块砚台,推到姜留面前,“这些糖六妹拿去吃,这个砚台劳烦六妹带回去给三妹,不是什么好砚,希望三妹别嫌弃,以后我得了好砚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