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韩玉却笑着跑到孟观行面前,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观行哥哥,生日快乐!我特意从英国飞回来为你庆生的。”
她见孟观行面色沉沉,一语不发,也不在意,笑着把礼盒递到他面前。
“这是生日礼物,白色衬衫,等你毕业典礼的时候可以穿。”
孟观行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两步,这么多同学在,他也不能当即甩脸色,闹得太难看,却也没有伸手接礼物。
范达笑着打圆场,拍手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余下众人也跟着唱起来,孟观行走过场闭了两秒眼睛,跟着张嘴把蜡烛吹灭,下意识又看了看旁边的周涯,见她没有露出不满神色,这才稍稍松口气。
阿姨又过来招呼大家吃饭,还不忘询问众人饭菜合不合口味。
少年少女围坐在一起,吃吃东西,说说笑笑,氛围也就轻松起来。钱韩玉也算识相,她不请自来,孟观行没有当即发火,已经算好,也就笑眯眯地凑到一群人中吃东西。
她自来熟地自我介绍,却没有说自己和孟观行的关系,只说他们认识了六年多,马上要七年了,语气带些暧昧。
孟观行一瞬间黑了脸,开口挑破:“她是我已经过世的继父带过来的女儿,我们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可以说形同陌路。”
他一句话给他们之间的关系下了定义。
周涯看看孟观行,又看看钱韩玉和范达几个,转瞬了然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钱韩玉让她想起了爸爸周元,她轻轻叹口气,人有时候在有些事情上面需要执着一点,但在有些人和有些事情上面还是需要懂得适时放手。
这样对人对己都好。
不过这只是她当下的想法,如果她处在同样的境地中,面对自己心中的渴求和不甘,兴许也会成为下一个盲目的人。
因为钱韩玉的突然出现,一顿饭不咸不淡地吃完,稍坐一会儿,众人陆续告别离开,周涯跟着方雨苓一起往外走,孟观行跑出去把她拦住。
“我还有话跟你说,你等我一下,我一会送你回去。”
她本想拒绝,但是他语气坚决,右手抓住她的手腕,像是焊在上面。
方雨苓见他们僵持,忙笑着说:“小涯,你就等他把话说清楚,我先走了,到家给你发信息。”
她话说完,跟着孙阅书他们拼车走了。
“你先松手,我又不会飞。”周涯用另一只手虚虚点了点他的右手。
他这才松开,见把她手腕攥得通红,忙道歉:“对不起,我怕你刚才生气。”
她还未开口,钱韩玉从屋内走出来,笑着跑到他们身边,说:“这位姐姐晚上是要住在这里吗?”
“谁是你姐姐,在这乱认什么亲呢?”他没好气地回道,“她没你大,别在这招人烦。”
孟观行简直要气笑了,钱韩玉不过比他小一个月,还真拿自己当小孩,当孟家人呢。他爸要是知道李文玲二婚,估计能从地下爬出来找钱韩玉父女寻仇。
钱韩玉一瞬间红了眼睛,看着周涯身上的T恤,那明明是孟观行的,心里恨极了,面上却是委屈至极的表情。
孟观行无心看她表演,他本来想把周涯带回房里解释两句,眼下也不想再回去,便抬起手拉着她离开别墅,往院子外走去。
等钱韩玉追上去时,二人已经上了出租车离去,她气得在马路上大喊大叫。
发泄一会儿,她才转身进了别墅,阿姨见她神色难看,少不得上来劝两句,她心里头有火正没处发呢,没好气地说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把你的饭做好,你瞧瞧今天的牛排煎的,那是给人吃的?”
阿姨被她几句话怼的,讷讷无言。
她气恨恨地上楼,却发现孟观行的房门锁换了,转身到卫生间撞见周涯的T恤挂在那里,她当即把衣服扯下来扔在脚下踩了又踩。
等肚子里的气发泄掉一些,又找来剪刀把T恤剪得稀碎,也终是没有把心中的怨恨发泄出去。
出租车向池引的住处开去,孟观行心内有点忐忑,他不知道周涯是如何想钱韩玉的,正在心里组织措辞想要解释。
周涯倒先说话打破沉默,“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要皱着眉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眼中含着笑意,抬手拍拍身边人的膝盖处,以示安慰,让师傅把车往玉带江西坝那边开。
孟观行心里一暖,顺势将身子一歪,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闭着眼睛轻声说:“让我休息一会儿。”
“嗯。”周涯心跳得剧烈,咚咚咚,像是在敲一面小锣鼓,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受到。
车子很快开到了临溪西那边,这里靠近湿地,草本植被茂盛,但位置偏一点,人来的少,没有一里之隔的临溪景区人多。
这里光线昏暗,孟观行怕她摔倒,拉着她的手沿着林间小道往里走,只见植被之上点点萤火虫轻盈舞动,仿佛漫天星星落下来,美得不可思议。
周涯见他看得痴了,笑着拉着他继续前行,一直走到一座小木桥上才停下来。
“是不是像站在银河里?星星漫过了脚踝,又漫过了身子,我很喜欢这里。”
孟观行将视线移转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