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这只是警告,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若再敢打她,我会杀了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叫唤的男人,“你应该清楚我爸是怎么死的,你要是不相信,尽管试试。”
周涯听了这话,心里更生绝望,她知道池引说出的话都会做到,如果他做不到,即使她哭得再难过,他也不会说出一个字的承诺。
“池引,他只是一时气昏了头,吴家有钱,周涯让人去打吴尚丛独子,你以为他们会善罢甘休?”
肖悦把周元扶起来,让他坐到椅子上。
“如果吴哲轩能看得上猫猫,俩人年龄相仿,他也一表人才,让他们在一起又有何不可?这事无论对我们家,还是对猫猫未来,百利而无一害。
“我是她亲妈,我怎么会……”
“妈!”周涯无奈地打断她的话,叹了口气说,“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即使你们不顾我的想法,但生意场上的人讲求的是利字当头,不是所有人都是爸爸,你们提着竹篮想去吴家塘子里打水,注定是一场空的。”
肖悦却明显不赞同她的话,连连摆手道:“你想事情太过悲观,吴家家大业大,凭你的条件,以后也难找到这样如意的婆家。”
她听了这话已经心生出绝望,欲哭无泪。
池引烦躁地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踹到,“你们两个赶紧滚出去,不要逼我动手!”
肖悦扶着周元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不忘补上一句,“周涯,你在这待两天好好想想,我们才是你的父母,才是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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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观行当天晚上直接回北山的别墅,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却没想到钱韩玉也在。她倒是有闲情逸致跑到这里陪李文玲,她就是把李文玲哄得飘飘欲仙,也是白费功夫。
他满脸嫌弃地避开钱韩玉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书房,直奔主题问她关于周涯家的事情。
“我好像不认识周姓的老板,她父母叫什么名字?你只说她的名字我怎么知道?”
李文玲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却是转眼间又抓到了他话里的关键,他一年到头难得回来这里一趟,这一回来就火急火燎地问这个周涯的事情,很难不让她多想。
她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笑意来,“儿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姑娘了?”
孟观行正拿着笔记本在搜索新闻,吴家主营房地产,与之相关的……他先查查C市的周姓企业家。
他闻言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
李文玲暗叹一声,儿大不由娘,楼下有一个死缠烂打的,还有那个王珏,真是生个儿子太受欢迎也让人头疼。
孟观行本以为要查很久,毕竟他对周涯家里的情况基本上一无所知,却没想到突然搜索到本市的一则旧新闻。
是周达树在两年半前出车祸的消息,他能一眼确认人是周涯爷爷,是因为当时发生车祸时,周涯也在现场,新闻图片有她的侧脸照,满身的血迹。
孟观行两只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这张照片好像和上辈子她趴在血泊里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他迫不及待地顺着这则消息一点一点地往下深挖,不多久就把周家的事情查清楚了。
在她爷爷出车祸前夕,周家供应的建材接连被曝出质量问题,跟着周达树参与投资的房地产项目出了人命。
周达树的身体在此之前就已经亮起红灯,周氏的副总却在此时落井下石,挖走了公司一批人,另起炉灶。
周家却没有可以信得过能接手的人,他只能硬撑着上阵,却又遇上车祸。
孟观行平复了许久的心绪,直到李文玲喊他,让他去休息,他才满身疲惫地往卧房走去。
推开门,却见钱韩玉在里面,他的卧室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他愣怔一瞬,回过神来,一脚踹在柜门上,“艹!你他妈的怎么在这里?!”
钱韩玉怯怯地从床上爬起来,被子从她的肩头滑落,她里面穿的是一件蕾丝吊带睡裙,她还未开口说话,却见孟观行突然转身大步离开。
她却也不恼也不气馁,反正来日方长。
孟观行气冲冲地下楼,他身上还是那件单薄毛衣,外出肯定冷,便随手把客厅沙发上的一条毯子捞起来裹在身上,直接离开别墅。
这会儿已经是深更半夜,北山别墅这里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哪里还有车坐。
他已经做好徒步回公寓的准备,走了一会儿,冷得实在受不了了,他就开始慢跑,跑了大概有十五六分钟,有一辆车突然从后面靠过来。
“喂,小伙子,你要到哪里去?”
孟观行高高大大的,也不怕有人心怀不轨,敢拐卖他,他停下来转头见是一辆黑色的大众辉腾,开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脸质朴忠厚模样。
“我要去镜湖路那边,现在打不到车,只好夜跑。”
“大哥哥,我们要回市里,你可以坐我们的车。”后座的小男孩忍不住探出头喊道。
旁边座位上应该是他爸爸,戴着无框的眼镜,长得文质彬彬的,跟着道:“你要是信得过我们,我们车子途经那里,可以顺路载你。”
“谢谢!”他当然是求之不得,立刻上车,坐到副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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