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芙蓉色衣裙纵力一摆,她别过了脸,声音却冷冽如冰,道:“杖二十!”
璨贵人惊慌失措,拼命摇头,她松散的鬓发与惶恐的神色交叠,十分阴森恐怖。那太监下手极重,且是撩开了衣裳杖罚腿臀,二十下杖打下去,璨贵人的小腿、臀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却见刁嬷嬷低头道:“回慧主儿,璨主儿受不住打,已经昏死了。”
慧贵妃的音色清脆响亮,掷地有声,容不得人加以辩驳,道:“拖下去!传一位太医好好儿给她医治。”
刁嬷嬷福了身子,她嘴似刀子一样尖利,道:“嗻,那璐主儿、怊主儿、珠主儿该如何处置?”
怊常在犹自不服气,仰起一张白净且露着怒怯的面容,喝道:“凭什么褫衣廷杖?即使慧主儿如日中天,可我是皇上亲赐的常在,纵然有错,自有皇上天纵英明,哪儿能轮到你在此教训?”
慧贵妃并不理会怊常在声嘶力竭的分辨怒吼,只松了松手臂上一对青绿色玉镯,悠闲一笑,道:“不知悔改,不打在你身上,你是不知引诱之罪?”
沙嬷嬷走近一步,垂首便问,道:“回慧主儿,打多少下。”
慧贵妃一双妙目冷冽剜过,道:“打到怊常在心服口服为止。”
话音未落,沙嬷嬷岂容她再开口说话,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怊常在娇嫩的脸颊上,沙嬷嬷倒立横眉,显然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直直打到怊常在双脸红肿高涨,嘴角溢出一丝丝猩红鲜血。
掌嘴之声噼啪响亮,如同年节之下燃放的烟花爆竹一般,沙嬷嬷又狠狠扇了几下,慧贵妃骤然一伸手,打断道:“住手!”
此时怊常在已经被打得双颊肿胀,两眼冒着金星,连说话的力气都颤颤巍巍。
慧贵妃轻轻俯下身子,清冷的目光仿佛能从怊常在身上剜出血来,眉梢之下难掩怒色,道:“劳沙嬷嬷动手,璐常在、珠常在,掌嘴二十!”
刁嬷嬷、厉嬷嬷二人相视一笑,笑意阴森,道:“嗻,奴才知道了。”
那刁嬷嬷长得膀大腰圆,一张脸刁钻古怪,十分惊悚,而厉嬷嬷膘肥体壮,厉害无比,她二人下手极是利落,二十下抚掌犹如说笑一样。
璐常在、珠常在瘫软扑地,双颊高涨,嘴角涔涔流血,鬓上珠翠散落一地,十分狼狈。
慧贵妃眼波一荡,道:“这几个巴掌,是教你们学乖,若再不知收敛,引诱圣躬流连疲惫,别怪我下手无情!”
璐常在、怊常在、珠常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个个鲜血淋漓,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