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淡淡转头，声音不疾不徐，带着许久未放松的沙哑，“不知道，你要告诉我吗？”
胖男人“嗤嗤”笑了两声，“当然，你应该奇怪为什么你这两年得不到任何青城第九精神病院的消息吧？”
陈牧没说话。
胖男人等了一会，见他不上钩，咬牙暗恨，自己说了出来，“因为——他们已经全死了！”
“咯噔。”
陈牧心脏猛然一坠，只觉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他身后的手紧攥成拳，转眸盯着胖男人，“你说什么！？”
胖男人见他情绪起伏，眸中闪过畏惧，更多的却是兴奋，同时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机。
这一举动拉回了陈牧的理智，他的紧张和焦急陡然退回零点，整个人重新回归漠然。
胖男人刚想传输信息告诉组织任务已成功，结果这小子突然又不在乎了！？
胖男人气得几要昏厥，他死死扣着扶手，狠狠大喘气，不知过了多久，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似乎已经睡着的陈牧。
列车快要抵达青城了，他没时间了，胖男人顾不上被陈牧发现异常的可能，他直接给对面拨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胖男人捂着嘴低哑着寻求办法，“付哥，这小子根本不上套！不管怎么刺激他，他就是不生气不激动！这可怎么办啊！！”
对面传来冷漠的回音，“这是你的事，你必须激起他的情绪引起危险检测仪的变化，如果他的危险等级一直在0级我们就无法进行收容，你必须让他的危险等级升到3级。”
胖男人急得快哭了，“我连精神病院的事都说了，可他连这都不在乎啊！！”
“你和他说这个，以他的谨慎他不会轻易动怒，我有个办法。”
“付哥您说！”
“辱骂他的父亲。”
胖男人脸上横肉一颤，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秒，他极为尴尬地扯着嘴角，“付哥……您没和我开玩笑吧？这……辱骂家人……我怕我被他打死。”
“你自己看着办，任务失败，你一样是死。”
说完，那边就掐断了通话。
胖男人又急又恨地摘下耳机，他不甘地看着那个闪烁着红光的耳机，最后还是满怀怨气地重新戴了上去。
胖男人呼出口气，又大口吸了口气，他似乎在做准备。
假寐的陈牧勾起唇角，他睁开眼看着胖男人，“先生。”
胖男人下意识地回头，恰巧对上他的眼睛，“干什么？！”
陈牧看了两秒，摇摇头，“没事，到站了。”
胖男人一惊，抬头去看，这才发现原来列车已经停了……
胖男人顿时紧张地手足无措，站了半天都没能站起来，等他好不容易离开座位时，陈牧再次喊住了他。
“先生。”
胖男人回头。
陈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皙修长带着粉红的手心，笑了笑，“别做傻事。”
胖男人恨恨瞪了他一眼，他心里太乱，根本没有发现陈牧这句最后的饶恕。
陈牧走出车厢，没走两步，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是胖男人，“陈牧！”
陈牧顿步转头，眼里撩着死亡的笑意，似乎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
胖男人深呼吸，刚要开口，突然神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咔嚓——”
没人看见陈牧是怎么出手的，只是眨眼，胖男人就捂着脖子轰然向后倒去，死不瞑目。
躲在暗处的外勤组看见这一幕，一个男人崩溃地将手中检测仪拿到老大面前，“付哥！他，他还是没有情绪波动，危险等级一直处于0级，怎么办？！”
名叫付哥的男人犹豫了片刻，最终狠心咬牙下令，“违反规定，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