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歌蹙眉,“嗯?”
叶鸾笑道,“黎琼虞会被人打成重伤,你是在逗我吗?”
“是真的,李景仁那个疯子派人把我挟持了,想要杀了黎琼虞,要不是后来夜羽他们来了,我们还出不来呢。”
听到她的话,叶鸾拿着葡萄的手一顿,微微眯起了眼。
真是奇怪啊。
既然黎琼虞这么喜欢清歌,那当初燕州的时候,清歌遭遇了那事,他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变态。
以他的势力,不可能找不到。
叶鸾的脑海里突然就将之前的事儿全都串联了起来。
北齐燕州,江州船舱!
她心底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惊得她有些外焦里嫩。
天哪,不会吧。
“阿鸾,你想什么呢?”
叶鸾猛的回神,看到面前这张娇俏单纯的小脸,忍不住后背一冷,舔了舔唇,说不出话来。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黎琼虞这个人比澹台野还可怕。
善伪装,懂进退。
清歌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怎么斗得过,不得被吃干抹净,还乐呵呵的把人当好人呢。
叶鸾不禁扶额,闭了闭眼。
她实在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她跟黎琼虞也认识好长时间了,人表面看起来无害的很,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很好说话。
竟不想他的真面目根本不是表露出来的这样吗?
“清歌,你把你这两日发生的事儿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遍。”
卫清歌不明所以,可还是简单跟她说了一番。
主要是她也稀里糊涂的,动不动就被弄晕了,听的叶鸾也是一头雾水。
“阿鸾,你想说什么啊?”
叶鸾听到她的声音,回过了神。
她没有贸然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毕竟,她还不能确定,给人扣一个大帽子下去,太冤枉人了。
“没什么。”
闻言,卫清歌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杯子,她的脑子总是回闪过刚刚的那些画面,有些乱,就跟打了结似的一团乱麻。
黎琼虞竟然喜欢她,还亲她--
他亲她--
啊---无耻。
想着想着卫清歌更觉得烦躁了,她实在懒得想了,转移了话题。
“对了,阿鸾,牧柔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她会不会死啊。”
闻言,叶鸾素手一顿,叹了口气。
“越发虚弱了,怕是撑不过去。”
蓝牧柔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弱,澹台氏请来了鬼老,已经在将军府待了好几日了,也是束手无策。
但这鬼老的医术还算高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蓝牧柔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可她一直醒不过来。
“大劫,命啊,都是命。”
这么久了,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澹台野快要疯了,整个人都看起来十分压抑,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他听到了鬼老的话,声音嘶哑,问道,“什么意思?”
鬼老没说话,收拾了药箱后,缓缓的往外走。
“老夫提醒你一句,你二人命里有一大劫,若是渡不过去,会双双殒命,一切随缘,切莫强求。”
双双殒命?!
屋子里,站满了人,听到这话,均是脸色大变。
一旁坐着的老夫人也立马沉下了脸,这女人简直是他们澹台氏的祸害。
澹台烈看到人要走,连忙拦下,询问。
“鬼老,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都要到大婚的日子了,人迟迟不醒,届时澹台氏的脸面往哪儿搁!
鬼老驻足,摸了摸胡须。
“老夫已经用金针封住了她的心脉,竭尽全力保住了她的命,可她的身体本就油尽灯枯,没有求生的欲望,或许,她会永远的沉睡下去。”
闻言,众人皆是失望。
澹台野坐在床边,看着榻上越发消瘦的女子,勾唇讥笑,那双漆黑的凤眸闪烁着无尽的死寂凉薄。
月华夫人看着自己儿子浑身都散发着死气,心底隐隐不安。
“你听到了,连鬼老都没办法,她醒不过来了,你真的执意与一个活死人成亲吗?!”
“活死人?!”
澹台野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
突然,轰的一声,花架被踹倒,响声剧烈,在寂静的屋内极为的可怖。
众人大骇,惊恐的看向他。
澹台野侧目,脸上明明是在笑,却笑得令人胆寒。
“她没有死。”
说着,他缓缓的转头看向了榻上的人,声音诡异。
“她会活着,会陪我生生世世。”
澹台烈被他的语气激的浑身恶寒,想起那日他在祠堂大闹了一场的事儿,硬生生忍了下来,一甩袍子,气的离开了。
逆子,简直就是个逆子。
“阿野--”
澹台野不想看到她们,更不想听到她们的声音,打断。
“回祖宅去,不要再来这里。”
听着他冷漠的声音,月华夫人手心一白,眼看着老夫人要骂,连忙拦下了。
“母亲,先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