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二皮脸,光头一脸怨愤的看着斜眼的背影,他的余光尽头是许鳌。
许鳌在一旁满脸的不耐烦,看着小弟们满头大汗地清理着通道。
他对那一地怪异的植被完全视而不见,似乎心里只有他的大哥。在众小弟从一身朋克化身为朴实的泥腿子后,许鳌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大哥。
胖子全身赤裸虚弱的躺在地上,一身肥肉被冻的白里透着紫,像是宴请八方的一盘水晶肘子。
“哥!”
许鳌皱起眉头,三步并两步来到胖子身边。随手抓过一个愣神的小弟,在对方不解与战栗下,把人三下五除二的扒了个精光。
随后又仔细认真地帮胖子套上衣服。
斜眼低眉顺眼恭敬地立在一边,一双眼珠上下飘飞。
“好点了没?”许鳌接过斜眼递来的水,小心喂胖子喝下。
许爷滚了滚喉头,一把抓住二爷。
“这里的祭祀失败了……你去,弄死他们。”
“弄哪个?!”
“那个汉鄂官方的负责人李祥……”许爷停顿了下又补充道,“还有墨竹!!”
“妈的贱皮子!!!!斜眼,你联系狼狗问问他们那边的情况,一个人都别给我放跑了。告诉他,跑了一个我给他的狗舌扯下来。其他人给我摇人弄他们去。”
斜眼早就偷听着两兄弟的对话,自然接话接的利索,“遵命,二爷!!我这就去!!”
……
这漫长的元旦夜晚对于汉鄂城西的居民来说简直刻骨铭心。
这一夜,世界向他们展现了残酷的另一面。
城里从凌晨前就一直枪声爆炸声络绎不绝。让人一度怀疑来到了影像资料里的中东战场。
每一次枪声响起大家都只能无助的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或搂着家人,或死死的捂住耳朵。
赵建国是本地人,听名字就知道是70年代的产物。他兢兢业业的工作了几十年,终于在城西这片繁华的商业区附近购置了产业。
他是一个上市公司高管,有一个美丽的情妇。
今天他和相伴了几十年的黄脸婆谎称公司有事,而实际是在这里和美娇娘幽会。没有预想中重拾青春的浪漫,而是和其他普通人一起被困在了这片城区。
楼下又是一波大规模的火拼。
噼里啪啦的枪声让他不禁联想起往年元旦的钟声和家人守岁后庆祝的烟火爆竹。
赵建国狼狈的蹲在桌子下捂着耳朵。他迷茫的看着蜷缩在墙角,歇斯底里揉着头发越来越陌生的女孩。
不知为什么,每当枪声响起时,他脑海里浮现的一直都是那张为家操持了大半辈子黄脸婆的面容。
他想起了那个小桥边,推着自行车的他和一脸雀斑羞涩的她。
……
零星的枪声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才逐渐消停。
他曾憎恨那日复一日的枯燥,他曾以为重新找到了青春的悸动。
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原来最大幸福的并不是赚多少钱,住多大的房,而是和家人平安的迎接每一天的日出……
第二天的太阳如约而至地驱散了黑暗。金色的光久违地洒向满目苍夷的街区。所有居民都默契地没有踏出家门半步,仿佛整个城西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死城。
直到全副武装的军队平推入城。赵建国才终于放下了那颗颤栗的心。他头也没回地跨过门口蜷缩在地那瘦小身躯。
也许今日一别,之后的他们将不再有交集。
也许会有更多的麻烦和损失在等着他。
但赵建国不在乎,他此刻仿佛是重获新生,他愿意为所有错误埋单,他有信心去迎接新得生活。他这一刻,只想迫不及待地回到家人的身边……
充满华国式的安全感,终于解除了悬在众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
汉鄂郊外一间别墅的卧室里。
床头两侧站满了黑西装的保镖,一个穿着宽西装贴身背心的人蹲在床头把头凑近床头,侧耳聆听。
“囡囡会把城里的事摆平,人没灭口比较麻烦。你低调点先带人避避风头。”许爷气若游丝,“如果有机会就弄死他们。”
说着他让一边的手下递上两张照片。
一张是戴着军帽面相有些稚嫩的李祥,另一张是墨竹还在打工时的生活照。
打发走了许二爷,挥退了保镖们。
房间墙上的壁画微微转动,严合密封的砖墙纹理处推开一扇转门。
“如果不是早就探查过,还真没发现这老狐狸的卧室装饰是精心布置过的。”一个戴着墨镜身穿黑西装的壮汉一只手在怀里夹着个人,另一只手推着个轮椅从密室出来。
而说话的正是解囡囡。
“是啊,你这票玩得真大,不会把自己玩死吧?”床上的胖子哪还有刚刚的颓势,动作矫健的坐起身翘起二郎腿。一身华贵的睡衣随意的披在身上。
“不劳你费心。你做了多余的事。”解囡囡似乎意有所指。
胖子知道她是不满他教唆二爷对付墨竹的事。
这妖女似乎对墨竹额外上心,那次在魔都捕猎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