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还没有说话,上官妍雪立即说道:
“田哥哥!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你跟红拂姐认识比我久,感情比我深厚,你听到红拂突然要走的消息,应该劝才对呀!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呢?
田远桥微笑说道:“妍雪,我跟你一样,是多么希望红拂方才说的话,只是一句戏言。
可是事实上你可以看得出,她说话的神情,绝不是戏言,她是下定了决心的。
妍雪!当一个对自已行为下定了决心的时候,身外的一切,都不是重要的,包括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在内。”
上官妍雪怯怯地望着红拂,说道:
“红拂姐!田哥哥的话说得也有道理,你是真的决心不理我们了吗?”
红拂微笑扶着上官妍雪的双肩,认真地说道:
“妍雪!不要把我的话说偏了,我说过……不要你们这样的话了吗?”
上官妍雪说道:“可是,你却要先走了!”
红绕点点头说道:“不错!我是要走了,但是我走了,并不表示我对你,还有你…...田哥哥、还有那位古仁捷老弟,就从此恩断情绝。
我会永远地怀念你们,真的!我没有至交好友,除了你们,我当然会永远怀念你们!”
上官妍雪撒娇地依偎在红拂身上,柔柔地说道:
“红拂姐!我不要你怀念,我只要你不走!”
红拂说道:
“当一个人发现他以往错了的时候,你总要给他悔过的机会是不是?”
田远桥此时又说话了:
“红拂!我知我无力留住你,但是,我要请问你,你错在哪里?”
红拂说道:“错在一开始就不应该搅入官府的势力之内。我原以为帮助一个清廉有为的官吏,也是替百姓效力的一种方式,这是一个根本的错误”。
田远桥说道:“请说得明白些。”
红拂说道:“太君的话,你也听到了。数数当今节度使,有谁真正是为国为民?正如老太君说的,好与坏,只不过是百步与五十步的差别而已!”
“包括薛松?”
“包括薛松!”
“那真是遣憾!”
“所以,我决心暂隐江湖,闭关思过,待一段时期也许我还会出来,真正仗剑江湖,直接为黎民百姓,做一些有益的事吧!”
“你的道理我懂了!”
“你是不反对我走了?”
“目前我反对。”
“还是反对?”
“龙博的仇!龙战误入歧途!龙婆婆的惨遭无辜杀死! 还有你自己被人诬陷!这些都与官府无关,你可以一丢了事吗?
你这么一丢了串,留给江湖的是什么?”
“我……”
“如果说你要再度现身江湖,这些问题恐怕得不到江湖上的谅解。”
“做人但求心安吧!”
“红拂,你的话露出了自我的冲突!既然求得心安为目的,又何必在意目前的错与对?”
“你是说……”
“你的心意是在为广大的百姓效力、铲尽人间不平,谋求大家的幸福,何必要在意别人说你的是与非?
何况,除了幽冥太君,从来还没有人说你是错的!”
“田大哥!你是说……”
“就拿我为例来说,我是田嗣真的堂侄,就因为感动于你所作所为,愿意与你结伴而行,如果我认为你也只不过是跟一般爪牙走狗一般,我会如此千山万水,舍命相随吗?
红拂听到“舍命相随”四个字,不觉眼睛己经红了。
田远桥说道:
“我了解你的心情,老太君说各节度使都在养武士,仿效你的暗杀成风,使你当初盗盒的行为,完全失掉意义,你的心受到了伤害。
其实,这又如何能怪得了你?你要离开官府,你要为千万百姓效力,与你目前离开,毫不发生关系,你如此决定要离开我们大家,是不是太轻视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上官妍雪此时破涕为笑,说道:
“没有想到田哥哥说得这么好,红拂姐可没话可说了吧!”
红拂有些伤感,抬起头来,望着远方,幽幽地说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罢,盈盈欲泪,上官妍雪一直与红拂依偎在一起,这时候她突然说道:
“红拂姐!你要为万千黎民百姓奉献,不愿再与任何官府打交道:这是对的!目前就有一件教助万千黎民百姓的善举,红拂姐!不知道你可答应?”
田远桥立即说道:“红拂当然答应!她不是己经说过了吗?下半生的岁月,就是要仗剑江湖,为百姓扫尽人间不平。
你有什么大的善事,有益于万千百姓的,请你快说。”
上官妍雪笑吟吟地扶着红拂,说道:
“红拂姐!你请坐下。”
她又对田远桥说道:
“田哥哥!你用不着紧张,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红拂姐一定会答应留下来。
她高兴十分地叫着古仁捷:“师兄!我们准备着吃的呢?”
古仁捷果然从随身的皮襄里,取出干烙的大炊饼,至少有两三寸厚。又从腰上解下水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