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那是因为薛松与田嗣真只是政治权利之争,私人并没有仇恨。
可是现在不同,田嗣真不应该以这点过失,其实还不见得就是过失,就如此置龙博哥于惨死,不可以原谅。”
红拂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龙博哥是因为我而死,我要为他的惨死负责。龙博哥是我至今唯一的至交好友,我要为他报仇!”
她蓦地站起身来,抬手像地擦干眼泪,脱口说了一声:
“杀死田嗣真!”
决心一下,电旋回身,朝着城里奔去。
红拂的功力是惊人的,她狂奔的速度,直如闪电流星,不消片刻,回到城边。
选择一处偏僻的地方,轻易地越过城墙,认准方向,奔向田嗣真的宅邸。
到田嗣真的宅邸,对红拂而言,轻车熟路,很快地一路翻墙过屋,来到附近。
可是,她怔住了。
田嗣真的宅邸,但见灯火一片通明,照罐得如同白昼,在远处屋上可以看得很清楚,层层警卫,将田嗣真整个宅邸围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是弓上弦,刀出鞘,提铃喝号,如临大敌。
别说偷偷溜进去,连接近田嗣真宅邸的机会都没有。
红拂当然可以凭着她武功,杀进宅去。那些持枪捧刀的“外宅男”,可能是羊群挡虎,只落得血肉横飞。
红拂可能会毫不费力地冲进田嗣真的卧房。
她能在这种情形之下,杀得了田嗣真吗?
当然不能!田嗣真可以躲,可以逃!上千的“外宅男”可以象潮水般地拥上来,那将杀也杀不完。
真的杀那些“外宅男”,杀得砍瓜切菜一般,是不是滥杀无辜?
红拂做不到啊!红拂岂是一位嗜杀之人?
要杀田嗣真,重要在于一个“刺”字,如果不能做到“刺”杀,是很难得手的。
红拂坐在屋顶上,为自己找到一个因应当前情祝的要诀,那就是:“等!”
她告诉自己:“要在魏州等下去!除非你田嗣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是夜夜如此;
除非你田嗣真根本足不出户,我会一直等下去,半载、一年、三年、五载......或者更长的时间,我这辈子没有做到这件事以前,不做别的事。”
心意已决,恼懊失意全无,站起身来,准备跃身下屋,再回到郊外,先找得一地栖身之处,安顿下自己,再作尔后实际的打算。
忽然,远远的地方,有一盏高挑的灯,在空中飘荡。始来的时候,一路选择捷径,一心只想到田嗣真的宅邸,竟然没有注意到这盏很特别的灯。
她的心里一动,连连跃越过几处房屋,她几乎失声惊呼出来,那不是点阅的大校场吗?那盏灯正是高悬在点将台的旗杆上。
红拂的心一阵奇特的痉揣,一库难以言宣的刺痛,使她疯狂地奔向那盏飘荡中高挑的灯。
来到大校场外面,她看清楚了。
那盖灯,只是一盏斗大的灯莞。在灯笼的下面,并没有她所想象的“人头号令”。
她按着自己狂跳的心,望着那盏飘荡的灯,风在呼啸地吹着,大校场充满了萧杀之气。
这个地方是红拂永远忘不了的地方,人有伤心之地,这大概就是红拂的伤心之地。
在这里她亲眼看到龙博被掷来的宝剑穿心而死,那断散的绳索,那空抓的双手,那流出来的鲜血,流在黄沙土地上的鲜血……
每一件事,都是如此鲜明又重重地烙在红拂的心上,让她永远忘不了。
她已经有了复仇的决心,她已经不再流泪,虽然她的心在滴血!自
突然,她发现一个奇迹。
她看到大校场,点将台前,地上躺着一个人。
红拂第一眼看到就认出是龙博。
啊!龙博!是他没死!还是梦境!
当她越过围墙,正要扑上前的瞬间,她停住了脚。
“不能!这不是梦!是真实的。既然是真的,龙博哥就没有活……”
红拂冷静下来了。
“那是龙博哥的尸首,那是在暴尸三日示众!啊!狠毒的田嗣真!有朝一日,当我的七首刺进你的心房时,我要你对你的作为,付出加倍的偿还!”
她在用最恶的话,咒咀田嗣真,忽然,她的心里又一转:
“龙博哥就算是失职,飞剑穿心,已经够惨的了,为何还要暴尸示众?这分明是田嗣真以为龙博哥不祗是失职,而是合伙内应。现在利用他的尸首作为饵,要钓他的同伙,好来网打尽。”
红拂的怒气与恨意,已经燃烧到了极致。她自语道:
“我知道你是饵,我就要来吃这个饵,看看你将我如之奈何?”,
她缓缓地迈进大校场,风吹黄沙滚滚,她的脚步踩着黄沙,也踩着每一步杀机。
她走得很慢,她在心里呼喊着:
“龙博哥!你是由我而死的,如今我要来看看你,也许我是自投罗网,但是,那是我心甘情恩的。如果此刻我不走进来看你,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她的脚步淹没风沙声中,但是,她的心声,是雷鸣般地响在自己的心里头:
“龙博哥!我来了!如果我离开不了大校场,也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