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留下来了。”
红拂黯然说道:
“真没有想到,我们会成为敌人!”
龙博笑道:“红拂!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敌人。我如果把你当作敌人,当你翻身下墙的时刻,我就鸣警提人了。
田嗣真不是东西,我早就想离开了。今天你刺杀了他,是天理报应。”
红拂说道:“我没有刺杀他。”
龙博一愕,问道:“那你来到这里,冒这么大的危险,为的是什么呢?”
红拂说道:“田嗣真对潞州有野心!
龙博抢着说道:“田嗣真跟薛松不是儿女亲家吗?为什么还要动潞州的野心呢?”
红拂苦笑说道:“龙博哥!我在潞州节度使处待了七年多,最大的收获便是看清楚了,官场种种,不是你我这种平民百姓所能想得到的。
薛松当年把女儿嫁田嗣真的儿子,是奉命结亲。何况田嗣真这种人,勃勃的野心,岂是儿女亲家的关系,所能够束缚的!”
龙博点点头,但是他又问道:
“你既然没有杀他,那你深夜来到魏州,又是为了什么吧?”
红拂很平静地说道:“警告他,让他知难而退,稍戢他的野心,龙博哥!我在他枕边拿了这个……”
她从怀里拿出金色的盒子。
龙博虽然是“外宅男”的教习,但是他从来没有进去过田嗣真的卧房,更谈不上看到这样费重的盒子。
红拂说道:
“这盒子里盛着田嗣真的生辰八字,是他最秘密的东西。
我可以取走他的盒子,当然也可以取走他的性命,虽然他有三百‘外宅男’保护着,我仍然可以随时用匕首割下他的头颅……”
她的话刚说到这里,龙博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虽然在
星月无光的情况下,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红拂连忙问道:
“龙博哥!你怎么啦?”
龙博摇摇头,但是他立即又说道:
“红拂!你不但有仁心,而且有见解,你的进步,我真为你高兴。你还要赶回潞州是不是?你赶快去吧!”
红拂忽然说道:“龙博哥!像田嗣真这种人,你又何必跟他呢?良禽要择木而栖,以龙博哥的才具武功,如遇明主,对国家的贡献就大了。”
龙博笑了笑,点点头说道:“红拂!你说的对极了!我的确不应该再跟田嗣真这种人做事。当初我以为,他是节度使,为他做事,就是为国家做事。
现在我看清楚了他的为人,我是应该离开他。”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红拂。
“红拂!你知道,当初是我来投奔他的,而且他待我个人也不薄,我要走,也要有个理由,至少也应该让他知道,我要走得光明磊落。”
红拂沉吟了一会,缓缓地说道:
“龙博哥!你做人向来是光明磊落的,我相信你的决定。不过,对我辈而言,注重大义,毋须特重小节,我不多言了,龙博哥一切请多保重!
红拂刚走到“踢雪乌云”之旁,龙博突然叫道:
“红拂!”
红拂已经踏上马蹬,又放了下来。转身问道:
“龙博哥,还有事吗?”
龙博黯然低下头,稍稍停顿了一下,立即又拾起头来很开朗的说道:
“没有什么。我是告诉你,我的母亲和我的弟弟现在都住在衮州乡下,有时间的话,欢迎你去看看他们。我母亲很想念你。”
红拂立即说道:
“我一定会去看他们的。”
龙博说道:“谢谢!再见!红拂!”
他弹身而起,张臀前扑,去势疾如流星。
红拂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高声叫道:
“龙博哥!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可是龙博已经走得远了,只有红拂的呼声,飘荡在夜空里,显得有一份苍凉。
红拂抬头叹啊,险下流下凉凉的两行眼泪。
看看夜空,浮云已经散去,三星已经当中,红拂不敢稍怠。
扳骸上马,收拾起奔驰的心情,叱喝一声,“踢雪乌云”泼开四蹄,飞也似的奔向归途。
“踢雪乌云”真不愧是千里名繁,全力奔驰,追风问电,马背上的人,更是归心似箭,整个人部代在马上。
一口气奔驰了两个时辰。已经远远地看到高耸在月光下的铜雀台,缓缓东流的潼水,已在蹄声中接近了。
红拂这才嘘了一口气,侧耳细听,郁更已敲四下,大地一片沉寂。
红拂缓下坐骑,腾身进入城廓,直扑高州节度使薛松的宅邸。
薛松彻夜未眠,灯下独酌,心头却是压着千斤重石。
他在想:“如果红拂此行失败,路州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正是思潮起伏,主意不定的时候,门帘响起,红拂俏然立在眼前。
薛松大喜,站起来连忙走上前,急急地问道:
“红拂!此行情形如何?”
红拂盈盈下拜,手里捧着金盒子,口称:
“有劳大人悬念,红拂幸不辱命!”
薛松接过金盒子,伸手扶起红拂。
又急连声“辛苦”着问道:“经过有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