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而睁不开眼,只能强撑着眯缝着看人。
潜意识里,裴知雨就觉得床前半蹲着的男人一定是秦和舟。
所以她想都没想便对他道:“秦和舟……唔你把灯关了吧,我眼睛睁不开。”
慵懒绵软的声音像是根羽毛轻柔地抚过他的心头,瞬间整个人都麻了下,连电话那头的洪总侃侃而谈的声音都停住。
半晌,那头才尬笑着挂断电话。
灯一直没人关,还处在半梦半醒状态的裴知雨再次催促他。
秦和舟僵着身子去关了灯,漆黑中看不出他的表情,到底是无奈多些还是心动多些。
气氛如此沉寂许久。
裴知雨闷着头埋在被子里大约还在缓神,好一会儿才有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那个……”
“嗯?”他屏息期待着。
却等到她问:“你跟谁打电话呢?”
秦和舟哑口失笑,摸着黑走到床边坐下,微凉的大手探进被窝,毫无偏差地捏住她脸上的软肉。
“帮你跟洪总谈合作呢。”
这坨被子猛地一动,“咚”——
“啊,啧!”她动作太急,忘了自己靠床头很近,没留神就撞了上去。
由于太黑,秦和舟也没能及时护住她,手刚抬起她就已经撞完。他心疼又宠溺地透过微光打量着她,探出手去帮她揉着额头。
她也没抗拒,如今对这种亲密程度的行为,已经基本脱敏。
听秦和舟把事情始末讲清楚后,裴知雨十分震惊,“谈成了?你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他啦?!”
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他怔愣道:“很难以置信吗?”
“非常难。”说着,她长叹了声气,向秦和舟诉着这些天的苦。
这位洪总又是如何如何难搞,给她出了多少个难题等等,最后才亮着眼睛看过去,发自内心的感激他。
不由得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知道么,现在你在我心里就跟渡着圣光的神一样。”
这句话像是被倍速放慢似的,在秦和舟耳边反复回荡。
每个字都敲打在他心口,他就像是久旱之地期盼甘霖的农民,终于等来了她这场雨,接着欣喜地望着绿苗从心上破土而出。
耳边嗡嗡的,实在是没忍住,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把裴知雨笑得一愣。
昏暗的月光下,她仿佛瞧见一双手朝自己而来,微凉粗粝的触感出现在脖颈和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