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人能忍受,这就是所谓的鱼跃龙门吗?
“时间着是长了些。”赵怀安轻声道。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科举是寒门学子改变命运的唯一路径,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在科举的道路上奋斗,一举成名自然皆大欢喜,也有那屡试不中之人,心中落寞凄凉可想而知。
夏茹绾记得曾经看到过一篇关于科考的故事,说某位古代学子一直考到七十三岁才勉强考中,当时他写了一首《登科解嘲》,诗中如此写道,“读尽诗书五六担,老来方得一青衫。逢人问我年多少,五十年前二十三。”夏茹绾记得自己当时看到这首诗时心中有种凄凉之感。
“赵怀安,你紧张吗?”夏茹绾轻声问道。
赵怀安对自己的学业自然是有信心的,这些年虽然身体每况愈下,但他从未间断过学习,可以说他随时都准备参加科考。
许是老天垂怜,让绾绾解了他的毒,有了参加科考的机会,越是临近考试,他越是从容淡定,科考于他而言,就如一扇门,早已到达门口,只需轻轻推开门,迈步进去就可。
“不紧张。”赵怀安轻声道。
“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的,乡试过了,你就要去帝都会试,到时候可否带着我,我想跟着你去看看帝都是什么样子的。”
“我去帝都,自是要带着绾绾。”赵怀安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夏茹绾轻轻说道。
“哦,那就谢谢你了。”埋头走路的夏茹绾,撞上一个温热的胸膛,抬头就见赵怀安默默注视着自己,眼里似有娟娟清泉流淌。
夏茹绾突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足尖。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赵怀安低声呢喃,遂缓缓转身向前。
夏茹绾看他渐渐走远。
田里的麦子已经泛黄,顶多十天,就该收割了,突然想起赵老爷子说的收了麦子就要给他们操办喜事。
夏茹绾快跑几步,拦在赵怀安前面,扬起巴掌大的小脸,“赵怀安,我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
“绾绾想问什么?尽管说来便是。”赵怀安低下头,认真看着夏茹绾,将右手的诊箱换到左手提着。
“我是你买来的娘子,依律法我便是奴。是吗?”后面的两个字夏茹绾说得及轻,心情有些悲凉,古代的奴地位有多低下,她心里明白。
赵怀安静静地看着夏茹绾,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依太燕的律法确是如此,可是他不想说,他看出了夏茹绾眼底的那一丝悲凉,自己的心似被什么重物一击,闷疼得有些难受。
“真是这样。”夏茹绾喃喃自语,赵怀安的沉默已经是肯定的答案了。
“绾绾不是奴,你是我的妻。”赵怀安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揉揉夏茹绾的头顶。
“卖身契在你祖父那。”夏茹绾嘀咕,要是赵老爷子存心要将卖身契留在他手中,自己拿不到卖身契,始终就是个没有自由的人。
“我会找机会向祖父讨要来,将卖身契还给你的。”
“真的吗?那祖父说的要给我们办喜酒这事?”夏茹绾低声道,露出少有的羞涩之态。
“绾绾可愿嫁我?”赵怀安低头在夏茹绾耳边轻声问,一丝温热拂过耳尖,似情侣耳语呢喃。
夏茹绾的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发麻,双颊绯红烫如火烧。
“可是,若绾绾不嫁我,祖父断不会愿意把卖身契拿出来的。”赵怀安无奈道,眼睛始终盯着夏茹绾的脸。
只感觉他鼻翼的气息在自己的头顶上微喘,夏茹绾不敢抬头。
这就是个难解的局,不嫁给他,赵老爷子不会轻易放了自己,嫁给他,就算拿来卖身契,自己还是赵家媳,反正这赵家,是和自己割不断干系了,唯一自由的就是自己的心吧,至少说,不论是怎样的结果,自己的心总是自己的。
见夏茹绾沉默不语,赵怀安轻声道:“绾绾放心,我会与祖父说,把你的卖身契还你,别的我们以后再说可好?”
夏茹绾抬头看向赵怀安,他的眼神干净温柔,甚至还有一丝宠溺。
“我自是喜欢绾绾嫁我为妻,是心甘情愿嫁我,而非买卖,我娶绾绾时,必定是你我两情相悦之时,在此之前,我不会强逼绾绾。”赵怀安定定地看着夏茹绾,缓缓道。
夏茹绾有些慌乱,真是不能理解自己,才短短几天,为什么就对他生出些别样情绪来。
“我们快回去吧,婶把饭都做好了。”生怕赵怀安还要说些什么,夏茹绾慌张转开视线,快步向前,很快就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赵怀安有些怅然若失。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这山上是不是有老虎?”夏茹绾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沉寂,找了个有些突兀的话题。
赵怀安微微一笑,紧走几步,追上夏茹绾道:“山上没有老虎,倒是有只兔子。”
“啊,只有兔子吗?”
“嗯,就只有兔子?还是一只!”
夏茹绾觉得赵怀安一定在说谎,这么高深绵密的大山,怎么可能只有兔子?
“我不信。”夏茹绾摇头。
“绾绾不信?那是一只干净漂亮的小兔子,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