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是两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这正是:
战鼓轰鸣惊雷震,一字长蛇吞万军。长枪光闪召天将,铁矛一动立功勋。
五千弓羽降星火,鬼头刀斩洛水滨。白仙岂可赢柳仙,势均力敌周齐群。
“蟒蛇吃刺猬,扎你一嘴毛。”
宇文宪依旧站在城墙上,一边擦拭着他那根棍子,一边悠闲地看着两边的厮杀。
“刺猬就是刺猬,再厉害也斗不过巨蟒。”
高长恭冷笑着,不屑地瞥了一眼城门楼子上的那个模糊的黄毛,目光落在那些跌落马下的士卒身上,眼底寒意渐浓。
“围!”
高长恭朝着两边擂鼓的兵丁大喝一声。
四短二长鼓声完毕。长蛇阵自中军到后军,蛇身到蛇尾开始慢慢向蛇头移动。
“变阵了,独孤将军该你上了。”
宇文宪见状,笑着拍了拍独孤熊的宽肩。
城下一字长蛇阵开始变了路数,从蛇尾向蛇头靠拢,几乎要变成一只衔尾蛇,把豆卢绩的兵马团团围住。
“我独孤熊来也,楚国公莫怕!”
独孤熊长啸一声,一抖缰绳,带着自己的三千盾刀兵,朝着齐军蛇尾攻来。
“疼!”
老道没有睁眼,皱皱眉头,甩了一下手中拂尘。
就见那甩着铜锤的独孤熊突然心口一痛,整个身体像被重锤砸中似的,连续后退了十余步才勉强稳住脚步。整个身上如同万蚁啃噬,难受之极。但谁让这贼将叫熊呢,这等刺骨疼痛居然还能忍住,抡着双锤砸向后军弓骑。
这下子可算是切断了齐军合围的攻势,后军一个劲得往后退,还要提防来袭的盾刀兵。
"杀呀!"
独孤熊怒吼一声,挥舞双锤,率领自家的盾刀兵扑向后军,几乎锤锤到肉。可时不时咧着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裸露出来的皮肤像是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红温起来。
“老兄,对不住了。”
自后军杀出一名双戟将,抬起右臂,朝着正在发病的独孤熊射出三袖箭。
独孤熊只觉胸腹处传来剧痛,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双眼瞪得老大,一脸的不甘。他咬着牙拔掉袖箭,又朝着敌军冲去。
这双戟将自是投降齐军的豫州刺史于翼,此刻却是冷漠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同僚,没有半点怜悯。
“霹雳蛋,反攻!”
尉相愿擎起双钩长枪,命令道。
独孤熊可知道霹雳蛋是什么东西,也早就在柏谷尝到了苦头。他虽然勇猛,可却也知晓,这玩意儿一旦触碰,便是粉身碎骨。
“盾牌列阵!”
独孤熊怒吼一声。盾刀兵顿时摆成了三排,手持盾牌,严防死守。霹雳蛋落到盾牌上,倒是打碎了盾刀兵的木盾,却并未造成太大的伤亡。
“敌军的盾牌阵已破,放箭!”
尉相愿见状,眼中寒芒一闪,下令放箭。
一片密集的箭雨,呼啸着,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乱了步伐的盾刀兵袭来。那盾刀兵纷纷躲避,但还是有不少盾刀兵被射穿。这样下去,必定全军覆没。
“背水一战,给老子冲!”
独孤熊已经无法忍受再次失败了,大吼一声,举起双锤,奋勇杀入敌阵。
一字长蛇绞杀万军,刀光剑影中,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被刺杀、踩踏。独孤熊每踏出一步,便有一个士兵惨叫着跌落马下。可他却浑然不顾,继续向前狂奔。
“梁冢宰,该我们上场了。”
宇文宪握紧了长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若是眼神能杀人,此时高长恭已经是一摊肉泥了。
眼看衔尾蛇之势马上就要成了,独孤熊的残兵和豆卢绩的弓兵马上就要腹背受敌。高长恭连忙翻身下台,骑上青毛马,举起精钢枪。
"中军将士,跟孤杀敌。"
高长恭怒吼一声,精钢枪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慢慢陷入包围的周军狠狠刺去。
独孤熊虽然已经筋疲力竭,但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举起大锤,狠狠迎向中军疯狂的步兵。黄金大锤如同旋风,在人群中搅起了滔天血浪,瞬间击碎了一支支锋锐的长枪。
高长恭朝着独孤熊的身上捅去,可独孤熊却如同一座铁塔,屹立在血浪中,一动不动。
“什么妖人!”
高长恭骂道。可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独孤熊求生的本能罢了。
“大周…万岁!”
独孤熊艰难地举起双锤,呲牙咧嘴,双目猩红。他看着高长恭,嘴角浮现一抹狞笑。
“高长恭,吃我一锤!”
他猛地将大锤抡起,朝着高长恭的脑袋砸下去。这一击如果砸实了,高长恭绝对是脑浆迸裂。可就在这时,两杆大锤突然从他的脑门落下,径直砸穿了他的脑袋。
“噗嗤!”
就见血滴子混合着白浆糊,温温乎乎地喷射出来。独孤熊双目圆瞪,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不可思议地伸出颤抖的双手,指着高长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僵着身子,侧身倒下了马。
“高长恭,本公来取你狗命!”
高长恭正欲和豆卢绩的弓兵战于一处,耳边就传来了宇文宪阴厉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