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想死还是想活?”
函谷关议事大殿议事大殿中,高长恭蹲在三个笼中之鸟面前,手中转悠着一把扎长的匕首,慢悠悠地说道。
“活是怎么个活法儿?”
梁睿被绑得像粽子似的,身体四周都缠上了绳索,愤怒地看向高长恭,眼睛瞪得老大。
“当然是放你们回去了。”
高长恭露出一抹意味深远的笑容,朝着独孤熊胸前那隆起的胸大肌狠狠地抓了一下。
“高长恭,你什么意思!公然放归敌将,视为通敌。”
韩长鸾一听,顿时急了起来,连忙冲着高长恭叫喊起来,脸色涨红。
嗖!
高长恭没有回身,反手把手中短刃掷了出去。那匕首擦着韩长鸾的右脸,直接插入墙壁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刺耳声响。
韩长鸾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眼神惊骇地看向高长恭,脸色苍白。他突然感到脸颊上流下来一抹炽热裹挟着腥气的液体,也顾不得吵嚷,赶忙出了大殿。
高长恭余光一扫,低下了脑袋呢喃。
“聒噪!”
段韶站起身,慢慢踱到香炉边,鼓足了腮帮子吹灭了炉中的犀香。
“就闻不了这股味儿,比太极殿里还上头。”
那是梁睿最爱的香气。要说这东西跟牛黄一个味儿,除了药味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闻的。可现在,却不是梁睿能决定的。
“有时候啊,人就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高长恭抬头,朝着梁睿微微一笑,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兰陵王,诸位将军。您有什么就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睿还没回答,身旁的于翼却是皮笑肉不笑。一股子谄媚的劲儿,立刻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你!”
独孤熊咬牙切齿,若不是有绳子锁着。他早就提起锤子,一锤打得于翼魂飞骨销了。
“你什么你,你知道什么叫‘寄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于翼一脸的轻蔑,看着独孤熊的目光充满了讥讽和鄙夷。
梁睿一听,也是暗暗皱眉,干脆闭上了眼睛别过头去。
“那于柱国,孤问问你,这双乳山你们安排了多少人,守将又是谁?”
高长恭拉来一张胡凳,坐在于翼对面。大胯张开,悠哉游哉地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两乳山守将是大将军韩欢,守军万余。”
于翼毫不犹豫的回答,瞥了眼一言不发的梁睿。
“韩欢?”
高长恭眉毛一挑,心说这老头儿应该跟着宇文宪在姚襄挖沟,不应该守在两头山。
“韩老头今年六十一,早年跟零丁和高车的蛮子打得有来有回的,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于翼见高长恭疑惑,便开始解释起来。
“丞相,这老头儿我怎么这么耳熟呢?”
安德王抚额沉思了一阵,却又毫无头绪。
“先文宣帝在时,这老鬼因不满先帝擅权,带着魏出帝元修投奔黑獭去了。实则是个混功勋的世家子弟,算不得什么勇武。”
段韶在一旁补充,语气中暗含着不屑。
“丞相,不如?”
高长恭一挑眉毛,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你想给韩欢来个偷梁换柱?”
段韶心领神会,看了一眼高长恭,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三位打个商量吧,带着我等会一会那韩将军。”
梁睿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复杂地看向高长恭:"你想干什么?"
“你们三个可以回去,不过先得陪着孤去见那韩将军。”
“呸!”
独孤熊一听,立刻破口大骂。
“我们作为大周将军,怎可与你这齐狗为伍,诓骗自家人。”
高长恭也不生气,依旧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梁睿,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这......"
梁睿迟疑了一阵,终究点了点头。
“道爷,老李,李天师!”
正在位置上栽楞着脑袋,与周公在梦中喝酒的老道突然听到呼唤,猛地睁开眼睛。
"高长恭,你骂谁天师呢?道爷这一代,天师是最低等的东西。"
老道腾地站起身,冲着高长恭咆哮起来。
“道爷,这不是看你半晌没动静了,想着让你精神精神嘛。”
高长恭一本正经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尴尬。
老道双脚轻点,凌空一跃。飞了八九米,来到了高长恭面前。他瞥了地上三个败将一眼,摸了摸鼻头。
“你小子又打坏心眼子了?”
"道爷,这三个可都是大周的栋梁,咱们怎么能随意动手呢,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高长恭摇着头,一脸诚恳。
“那来点儿药?”
老道咧嘴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就来点儿。”
高长恭心道还是老道懂他。
老道也不多言,从怀里拿出两颗丹丸。一颗塞到了极度配合的于翼嘴里,另一颗弹进了梁睿嘴里。
“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