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后,一脚踹了上去。“侯耀祖,你屁股撅这么高,要学犟驴尥蹶子啊?”
“就这么待会儿,我来给你们讲一讲学问。我义父可是说了,不仅要强筋骨,而且要富精神。这个大汉朝有个叫司马迁的史官,因为说错了话得罪了皇上,于是受了宫刑。”高武继续边说,边在孩子们身边绕着圈子。
“你们知道宫刑吗,见过阉猪吗?”高武突然顿在一个女孩子面前,继续说道:“赵小花你脸红什么,都十五了。这要在一般人家,你都要生娃了。就算是大户人家,也是个人妇了。”
“咳”高武又站了起来,突然问道:“我数到哪儿了?”
“数到二了。”高开阳回答了一句。
“我让你说话了?别以为你是我兄弟我就不敢罚你。”高武露出了个贱贱的笑容。
“三。”
就这么磨磨唧唧的,终于在高武声情并茂的演说和摧残下,做完了第一百个。就这么一百个俯卧撑,弄得过了一个时辰之长。
“孟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高武看着眼前这些汗如雨下、四肢颤颤巍巍的孩子,摇了摇头。
“一百,都起来吧。”高武说道。
这些小娃儿也算是有几分骨气,虽然腿脚酸软无力,但是却依旧坚持着站了起来,只是身子还在不停地哆嗦着。
“人家司马迁多惨啊,都当不成男人了,依旧写下了长篇的《史记》。你们都是苦命人家的孩子,要么就是老早混迹于江湖,怎么连一百个俯卧撑都吃不住。”高武讥讽着,睥睨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集合,绕着大营给我跑一柱香。然后滚去吃饭!”
眼见得一群孩子慢悠悠似跑似走着,他大喊了一句:“谁不给我好好跑,我让伙夫少给他碗里盛三块儿牛肉!”
牛肉,一个在现代稀松平常的食物。在古代却是重要的生产力。作为一种耕地工具,自始皇帝开始就下了不得杀牛的法令。而北齐无故杀牛者,死刑。可一般人是抵制不住牛肉的诱惑的,就算是唐朝著名的卢国公程咬金也是以各种奇怪的方法吃牛肉。他家的牛不是病死了,就是摔死了,要么就是一头撞树上死了。
可经过高长恭以丝麻换牛羊的策略,从亨通商号每两天就有一队人手去往突厥。这么十来天的功夫,已经拉来了五十多头牛。这么多牛都存在军营里,等着来年开春送给农户春耕用。按理说杀那么一两头也没什么关系,于是这三十多个孩子连带着亲军校尉以上的官军们也都打了牙祭。
一直挨到了营中起锅造饭,高长恭才转身回了府邸,寻思着找道空和尚谈谈。可孩子们艰苦的训练才刚刚拉开帷幕。
铛,铛,铛…
三声铜锣声响,两伍巡逻的哨兵打孩子们的营帐前经过。
三更天,夜已深。
一轮弦月挂在静谧的夜空。
军营内外除了燃烧篝火发出的噼啪声响,就是猫头鹰咕咕的叫声。
高武穿着夜行衣,从树上跳了下来。顺势一滚跑到营帐内。
看着眼前睡得四仰八叉的孩子们,高武轻声喃道:“这要是真到了战场上,廖天野地里,睡得跟死猪一样,一个都跑不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坨干牛粪,捏着鼻子放到了地上,又划开了火折子。等到牛粪起了烟,才出了营帐。
姑娘们的帐篷也是如此,虽然睡姿没有四仰八叉那么不堪,房间里还带有一股淡淡的处子般的幽香。但是依旧睡得死死的,高武甚至照着杜鹃的脸上拍了两巴掌,也依旧没有动静。
“早知道这样,我还穿什么夜行衣啊。”高纬摇了摇头。
接着按例而行,十几秒后,高武也迈步出了姑娘们的营帐。
少时,两个帐子里开始冒出来阵阵黑烟。巡逻的哨兵急匆匆跑过来,却看到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人。
“谁?胆敢擅闯大营!”那领头的伍长厉声喝道。
高武拉开了面巾,笑道:“老孙,是我。给这群小崽子长个记性!”
随着烟雾越来越大,营帐里传出来激烈的咳嗽声。
“老孙,陪我演一出?”高武不怀好意地朝着那伍长笑笑,把面巾拉了上去。
两伍的士卒很快会了高武的意思,立马横七竖八一趟,铜锣灯笼就这么散落在地。
高武也顺势扼住了那位叫老孙的伍长的咽喉。
就在这时,一群孩子狼狈地跑出了营帐,基本上没几个披挂齐整的,甚至有的还光着脚跑了出来。
见状,老孙马上装作呼吸不畅的样子。
掐着嗓子说道:“救我…”
便头一歪,装起了死尸来。
高武把老孙扔到那群敬业的尸体上面,拔腿要跑。
就听见唰得一下,一只长匕朝着他的面门刺来。高武侧了一下脑袋,躲过了匕首,同时左手抓住了那人的胳膊。
抬头一看,原来是杜鹃。
高武反手擒拿,別过杜鹃的胳膊。右手一记手刀,把杜鹃弄晕了过去。他刚想把面巾摘下,就又看见一只拳头照着他的面门袭来。于是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