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当世最慈悲纯善之人,他如一张白纸,干干净净,霜雪般圣洁,谁能拒绝得了这样的人?
芙嫣抬脚离,他还站在原地,视线落在她身上,随着她越走越近,僧袍下的手缓缓握紧。
芙嫣看见了他,朝他走来,她的步子平稳,神『色』宁静,随着他们距离的缩小,她慢慢转了视线,与他……擦肩而。
不渡手颤了一下,紧握的拳松,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
芙嫣骤然被拦下,眨了眨眼,低头去看他握着她的手。
被她这样看着,手好似被火点着,不渡立刻松手,望着别处快速道:“我有话同你说。”
“佛子不是来看书?”
“我是来找你。”不渡垂下眼眸,声音很低。
芙嫣沉默片刻:“去哪儿。”
不渡眉心一点朱砂鲜红似血,飞快地看了看她:“随我来。”
他转身带路,芙嫣跟着走,两人走出多远,停在雪覆阁之下的一处拐角。
这里很是幽静,紧邻身边便是一丛紫『色』的昙花,芙嫣弯腰赏花,手触碰花瓣,花朵如害羞般瞬间闭合。
她收回手,直起腰道:“佛子想和我说什么。”
“对不起。”
芙嫣怔住。
“抛下你的事,对不起。”
……
她想不渡可能说的无数话。
唯独想到会是道歉。
她望向他,张张嘴,却不出声音。
“伽蓝殿皆是男佛修,不能留下你。”他垂着眼,面上有些淡粉『色』,略显英挺的慈悲面孔被这淡粉带起了难言的禁忌『色』彩,“我为送你去玉辰殿是最好的选择……从前也不是有这样的事,我想到你会遇见那样的人和事。”
“抛下你,让你得艰难,让你心中难受,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说到这终于抬眼看她,视线交汇,他语气有些不稳道:“……迟了吗?”
这些道歉迟了吗?
毕竟伤害已经造成,他好像不该奢求原谅。
可在芙嫣真的让他也尝到了所谓“被抛下”的滋味,他还是想要给她一个郑重的道歉。
这道歉说出来,他如释重负,颇有些雷霆雨『露』皆从容受的坦『荡』。
芙嫣抬手按了按心口,了很久像终于找回了声音:“不迟。”
她认真地说:“只要是你,什么时候不会迟。”
不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瞳孔震了震。
他下识咬了咬唇,不知道这个举动会多撩人。
芙嫣看着他,呼吸有些短促,也本能地咬了一下唇瓣。
不渡眼睫飞快扇动,匆忙转视线,之又很快转回来,看着她,几次张嘴,却轮到了他不出声音。
半晌,他微哑着嗓子道:“这里有些热。”
他明明修为高深,却有些口干舌燥,浑身冒汗,好像紧张到了极点。
是了,紧张,他在紧张,为何紧张,紧张什么?
芙嫣嘴角轻抿了一下,问他:“你怎么了。”
她在明知故问,不渡却好像看出来,微垂着眼想回答。
“……紧张。”他从不撒谎,坦诚地可怕,也直接地可怕,“很紧张,不知为何,说不出来。”
“这样啊。”
芙嫣往前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缩短,近得他几乎可感觉到她的呼吸。
这个角落很安静,无人可现,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也是一个……适合幽会的好地方。
不渡浑身紧绷起来,恍惚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她很,褪去了那些繁琐的额饰,眉心与生俱来的红玉剔透闪耀,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触碰。
她踮起脚尖,红玉所在的位置抵住了他眉心朱砂。
不渡瞪大眼睛,呼吸停滞,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放大的丽脸庞,闻着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是淡淡的昙花香。
她身上是昙花香。
之前是这样的味道吗?
她脱胎换骨之际是他陪伴左右,那时她也在他怀抱中,可好像不是这样的香气。
这好像是经昨天一夜有的。
不渡的手缓缓抬起,一手落在她肩膀,一手靠近她的腰,丈量许久,有落下。
芙嫣呼吸轻微,慢慢同他说:“这样还紧张吗?”
不渡有回答。
他法子回答,他知道她在安抚,可这样的亲密只会让他更加紧张。
他闭上眼,眼睫颤抖,脑海中骤然出现佛祖的模样,瞬间如被雷劈中般,猛地退远离她。
“阿弥陀佛……”
他低喃着佛号,垂着头,眼尾绯红
芙嫣嘴角噙笑,想再说什么,外面传来伽蓝殿弟子的声音。
“佛子?佛子?”他们在找不渡,“请问两位道友可曾见佛子?”
“见,佛子之前来,刚走了多久。”
“多谢。”
几名少年佛修下了台阶,商议着:“我们便在附近找找。”
“好。”
他们分散来,有两人已经朝这边来。
芙嫣看见不渡涨红着脸,往前一步突兀地抓住了她的衣袖。
竟然是抓衣袖。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