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怀看着一脸的温润,但是看着安云染的一双眼睛却是无情的。
安云染眼中划过恐惧,可看着那摆在不远处臭烘烘马粪,还是摇了头。
“要涂你涂,我才不要涂这么恶心的东西。”安云染崩溃的尖叫。
接着,恶狠狠的看着安临月,“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害我如此,却要设计我涂这恶心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安临月冷冷看着安云染,眸中似有冰渣。
她发现,她是真的非常非常讨厌有人问她怎么不去死。
活着多好,她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意见去死?
原本她只准备不让陈氏等人好过,如今安云染这般,那么这马粪将是她治愈的唯一选择了。
安临月看向安玉怀,带着打量。
方才她看出来了,安云染对这安玉怀很是忌惮,这让她觉得安玉怀终究会让安云染就范。
只是她不明白,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是如何让大他几岁的姐姐忌惮的。
对于安玉怀,她始终看不通透,可她派去盯梢的人却并没有察觉到安玉怀半点异样,不知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安临月一边想着,一边收回自己的目光,而安玉怀果然
没让她失望。
“你不涂?难道你要顶着这张恶心的脸过一辈子?你不觉得膈应,旁人还觉得恶心呢。”安玉怀的声音瞬间冷了。
在场的人除了安临月和白芍,其余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玉怀,皆没想到安玉怀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尤其是陈氏,在她心中,自己儿子是个谦谦少年郎,如何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倒是安世民虽沉着脸,可看了眼安云染后便什么话都没说,显然是默认了。
就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安临月听着都不由得咋舌,这安玉怀毒舌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段位。
只是能对自己的亲姐姐这般毒舌,那已然证明了他是个不一般的人。
至于安云染,在听到安玉怀的话后整个人显得十分崩溃。
她不要,她不要顶着这张恶心的脸。
可是,让她涂马粪,她做不到。
还不如干脆杀了她呢。
如此两难的选择,几乎要将安云染逼得崩溃,只瞧着她一步步后退,想要远离那马粪。
唐敬进来所见的就是这一幕,这让唐敬的脸上溢满了心疼。
若非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安云染身上,定然会发觉些什么。
“你与其这
样恶心的活着,还不如找一条白绫自己了却这一生。”安玉怀句句攻心。
安云染被刺、激的捂住耳朵,“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
她快要受不了了。
安云染痛哭,看着十分可怜。
可是,安玉怀却并没有因为她可怜而放过她,而是不知从哪弄来一面镜子,直接丢到安云染面前。
安云染听到脚边有声音,下意识看去,却正好看到自己的那张脸。
“啊——”
安云染尖叫。
此时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晕过去,只有晕过去了,她就不用面对眼前这些了。
可她却晕不过去,只能崩溃的抓着自己头发,满脸的痛苦。
就在陈氏以为安云染要崩溃的挺不住的时候,安云染却突然的安静下来。
缓缓的,缓缓的抬头看向安临月。
帷帽被她一点点摘下,露出那张可怖的脸,而那双眼睛,血红而又充满恨意的看着安临月。
“安临月!”
安云染咬牙,却只说出这三个字后,就再没有下文。
接着,便木然的伸手,想要抓起马粪就往脸上糊。
全程观看的路慈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得咯噔一下,心中不好的预感升起。
“等等。”
第
三次被阻止,安临月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然而这时路慈却呵斥道,“胡闹,简直胡闹,这样恶心的东西怎可乱涂?这不是雪上加霜么?放下,赶紧放下。”
说着路慈就想要上前,可是看到那被拌匀的马粪手有缩了回来,脸色难看。
“路神医这是怕了?”安临月似笑非笑。
“老夫怕什么?老夫不过是对病人负责,你滥用假药,医界难容。”路慈一脸的道貌岸然。
“是不是假,试了便知。”安临月一脸的无所谓。
“你——”
“你们别说了。”
路慈还想要说话,安云染却给打断了。
“我涂。”安云染咬牙蹦出这两个字,而后阴狠看向安临月,“可若我的脸没好,我就是下地狱也要带上你。”
说罢,心一横,干脆的将马粪抹在自己脸上。
“呕——”
最先受不了干呕的竟是陈氏。
其余人也都是拼命忍着。
安临月移开视线没看,白芍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庆幸,庆幸自己听了小姐的话没用早膳,否则必定会吐出来。
这小姐整人还真是……总之,得罪谁都行,千万不能得罪小姐。
等安云染涂完了,安玉怀也恢复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