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连忙跟着皇帝走了,宸王夫妻正在兴头上也跟着匆匆回去。李昕知道瞒不住了,大气都不敢喘,一面护送皇帝回宫,一面让陈铭去审问抓住的那个小太监。
李潇然知道这事是太后干的,不可能袖手旁观,也跟在皇帝身后回宫。
皇帝屏退了皇后婆媳和宫人,李昕下跪请罪,“臣失察,请陛下降罪!”
“李昕,火药局归你管,皇城禁军归你统领,你的手下居然在朕的家门口埋炸药,你是怎么办事的?你拿朕和宸王的性命当儿戏!”
“启禀陛下,臣核对账目和硝石、硫磺的库存,基本相符,臣没有多想。几十斤黑火药这么大的数目臣确实不知,臣昨日和今天早上把城楼翻了几遍,连沙堆都翻过了,还派人守着,到了傍晚就出现了火药,的确出乎臣和手下弟兄的的意料。臣抓到了一个小太监,正在审问,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李潇然道:“皇上,人要是想害人无论怎样防范都没用。预备炸药之人能躲过火药局监管,还能避开禁军将几十斤火药藏起来,有这个本事的可想而知。”
宸王听说此事仍旧心有余悸,说:“儿臣听闻,黑火药的是由硝石、硫磺和木炭配比而成,硝石和硫磺可用作药材,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往城楼运送,并不是没有可能。”
在城楼观灯的就这几个人,敌人要对付的人可想而知,太后病着,特意召了贵妃和睿王侍疾,肃王是庶出没有资格出席,且要是用硝石、硫磺之物入药多要些也没人会说什么。睿王是骑马匆匆赶来,连礼服都没换。太后最重视的几个人都择干净了,无非是要让宸王下不来台。
太后为了扶持肃王,连皇家和皇帝的脸面都不顾了,皇帝的性命都不顾了,当真是叫人心寒。
皇帝气得发抖,说:“李昕,查!彻查,还有哪些同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
“臣领旨!”李昕风尘仆仆出去审案。
李潇然告辞回寿康宫,他一进去太后还在大殿里等着,贵妃与陆宛如陪侍在侧。
李潇然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带着怒气,“夜深了,儿臣送母后回房休息。”
贵妃了解睿王的脾气,自是不敢抗拒,悻悻回自己的宫殿。走在回宫的路上,贵妃派身边的太监去打听今日城楼观灯之事,她心里打鼓,不知道太后的计谋成功没有。
太后回房,李潇然屏退宫人,连陆宛如都遣回房间了,太后坐在床上,李潇然不远不近地看着太后,眼神很陌生。
“儿臣记得,父皇虽然很宠爱梅贵妃,那个时候的皇太子就是现在的皇上,不管父皇与母后关系如何,不管梅贵妃如何吹枕边风,父皇从未动过改立太子的心,所以皇兄才能顺利继位,也保全了所有的皇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后,您之前掌管火药局除了公账外还有一本私账吧!朱雀门城楼里的火药是哪里来的,母后很清楚吧!”
“皇儿如此质问母后,无非是没有找到证据。”太后丝毫不害怕事情败露。
“母后的行事作风儿臣很清楚,皇上也清楚。母后为了拖垮宸王,连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与大圣则天皇后有什么区别!”
“母后没想过要害死任何人,也不曾发生过什么!”
“立皇储之事自有皇上张罗,宸王才是您嫡亲孙子,名正言顺,就算母后再不喜欢皇后也不应该拉宸王下水。”
“皇儿是要把罪名栽赃在母后头上吗?”
见太后不认,李潇然也不再执着,“请母后歇息,儿臣告退!”
李潇然在房间里坐着,脸色阴沉,陆宛如不敢吱声,站了好久才说:“王爷,太后睡下了,妾身伺候您就寝。”
被拒绝后,陆宛如只得乖乖在床边坐着。
贵妃回到自己宫里,服侍她的太监和宫女都不见了,大太监李伟打开房门说:“贵妃娘娘请进!”
贵妃缓缓进去,微微屈膝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你还知道回来。”皇帝坐在床上背对她,并不转身。“有陆王妃照顾,母后遣儿臣回来歇息。”
皇帝忽然以极快地速度一把掐住贵妃的脖子,眼睛泛着红光,像要吃人一样,咬牙切齿地说:“你个毒妇,撺掇母后做了多少事,还不从实招来!”
贵妃咳嗽着挣扎了一会儿,皇帝将她摔在地上,贵妃回答:“臣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招什么?”
“你就装吧,朕已经把你的奴才送去内庭司审问,明日自然见分晓。你自求多福吧!”
“皇上不要走,您听臣妾说……”不管贵妃如何哭喊,皇帝始终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地走了。
连夜审问小太监撕开了一个口子,火药局、太医院、宫人和金吾卫凡是有牵连的全部被抓入狱,严刑审问。李昕连夜带着侍卫抓人,抓了一百多人,内庭司刑架上吊满了嫌疑人,像挂腊鱼腊肉一样。
审问的人累得不行,拿着鞭子对着嫌疑犯一顿猛打,直接问:“运送火药一事,你招不招,还有何人参与?”
一向寂静的内庭局司哭喊声不绝于耳,哀嚎震天,惨不忍睹。
李昕马不停蹄忙了一夜,谋杀皇上和皇子是诛九族的